王祖蓝从小在演艺学院里面接受的教育是“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这也成为他毕业后在香港TVB工作时的理念。 (资料图/图)
2022年5月,王祖蓝带队,TVB演员王浩信、李子雄、张振朗、高海宁等人组成了“无限训练班”,在隔离28天后,他们在真人秀《开播!情景喜剧》中集体亮相。拟情景喜剧《无限训练班》第一集开场,还原了一个暗黑雨夜下的枪战片现场,李子雄和张振朗扮演的警察在黑夜中举枪等待嫌犯出现。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子雄忍不住发话:“这样的场景为什么我们没有对白,不说话?”张振朗苦笑:“因为我们不会说普通话啊!”台下一片笑声。
剧中,这几位演员在家庭剧、警匪片中辛勤打拼,却屡屡碰壁,演艺道路走得磕磕绊绊,但他们依然坚持。王祖蓝饰演的“导演”现身说法:“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也是靠扮葫芦娃,一步一步走到TVB高层的。”
这句调侃的台词,也是王祖蓝的真实写照。2004年,在香港演艺学院读书的王祖蓝以儿童节目主持人的身份签约TVB,他以模仿秀起家,当过龙套演员,靠做幕后代唱逐渐受到关注。2012年,王祖蓝参加《快乐大本营》,开启“北漂”之路。他凭借在《百变大咖秀》中金刚葫芦娃的扮相,开始被内地观众熟知,一秀成名。2021年,他应曾志伟之邀,回到TVB,担任TVB首席创意官,他工作中相当重要的一环,是担任桥梁角色,将更多优秀香港艺人带到内地,活跃于内地舞台。
王祖蓝身上,有典型的香港TVB艺人的影子,敬业、务实、敢拼、低调——这些特质近来也成为大众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样的例子在TVB比比皆是:佘诗曼一年拍戏多达一百集,拍《使徒行者》时,很多高难度场景戏份,佘诗曼不用替身,坚持亲自上阵,在一场追车戏中颈椎受到损伤,医生要求起码要休养半年,为了不拖延剧组进度,佘诗曼硬挺着回到片场;胡杏儿在《肥田喜事》中,为了饰演“肥田”,一天吃6顿,在短短52天内,增肥32斤,一度患上厌食症;古装剧《大太监》中,萧正楠为了其中的一场落魄戏,在街头真吃泔水。《踩过界2》中,张振朗演活埋戏,是真埋,在《开播!情景喜剧》排练过程中,张振朗还意外拉伤,为了不拖大家后腿,他继续忍痛开工;《溏心风暴》中,王浩信饰演的“渣男”宋佳耀被狠狠扇了22个耳光,都是真扇,王浩信还因此得了“兜巴信”(粤语:扇耳光)的绰号,为了在《开播!情景喜剧》中演好5秒“秀肌肉”的镜头,他坚持吃了40天的沙拉。
对他们来说,这些是作为演员的本分。“这是基本标准,不是最高标准。”王祖蓝说。
近年来,王祖蓝正将越来越多香港TVB艺人推介到内地舞台。图为他和香港艺人张振朗、高海宁、李子雄、王浩信(从左至右)录制内地节目期间合影。 (受访者供图/图)
“不经历这个残酷,就不知道整个娱乐圈本来这么残酷”
南方周末: 这些年,TVB艺人的敬业、拼命成了大众热议的话题,你所亲历的TVB,有多拼?
王祖蓝: 我们的鼻祖可以说是郑裕玲“嘟嘟姐”,她1980年代已经被称为“郑九组”,就是一个人同时期可以跑九个剧组。现在在TVB拍电视剧,演员最多重叠两个剧组,但是中间可能还有综艺、外面的商务等等。最辛苦的就是拍电视剧,我们叫“0630”,就是从6点一直干到第二天6点,中间有时候只能睡一两个小时。如果你是主角,每一场戏都有你的话,就更忙了。我最忙的时候,是拍一部剧的同时,外面还有一部电影、一个综艺节目,还要发(唱)片,全部重叠在一起,那一个礼拜都不怎么睡。
我记得有一个前辈叫白茵,她是TVB有名的绿叶演员。有一次,我去TVB的更衣室换衣服碰到她,她问我:“祖蓝,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我说:“哎呀,最近有点辛苦。”她立马骂我:“不准说辛苦,我们这个年纪可以说辛苦,你不准说辛苦。”确实是这样,其实在这个年代,如果你能够忙是一件好事情,干这行最怕是你闲着,可能有一些朋友他们连辛苦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从此我都没有再说“辛苦”。能辛苦是值得感恩的一件事情,一方面表示你工作上不错,另一方面,其实也锻炼了你后面的抗压能力。很多时候内地的剧组、节目组都说我们:哇,你们香港艺人很专业,很能熬。其实来到内地遇到的那些所谓的辛苦,根本就是小事情,没有多辛苦。换句话说,这本来就是演员的本分,这是演员的基本标准,不是最高标准。
南方周末: 这种拼的传统是怎么来的?
王祖蓝: 我们有一个叫做“跑马仔”的过程。比如说TVB刚签你,他给你50块,这50块就对应你当时所有的资源(的酬劳),可能是一个跑龙套的角色,或者某一次慈善节目的拉拉队。你能把这50块变成100块吗?如果能,TVB一般会再给你100块。然后,你有200块了,能不能把它变成400块?这其实是一种汰弱留强,所以看你怎么把握这个机会。你能跑前一步,TVB再带你走前一步,两步之后,你能不能再走两步?是这样一个裂变的过程。
南方周末: 这样的“训练”是从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时就开始了吗?大家都知道,刘德华、梁朝伟、周润发、周星驰……很多香港明星都是从无线训练班出来的。
王祖蓝: 可能我是TVB里的少数,我不是无线训练班出身的,我是香港演艺学院出身的,好像中戏、北影这种学校,香港也有这么一个学校,就是全职5年学习表演。但是,香港演艺学院的创校院长钟景辉,我们的院长,他也是在TVB创立艺员训练班的那个人,等于是他一个人做了这两件事情。
1970年代,没有表演学,因为以前华人社会只有传统的戏班,钟景辉先生是在美国耶鲁大学学电视电影制作和戏剧的,他就把西方的这套影视表演训练带到了香港。最初的无线艺员训练班是一年制的,实习也要一两年,相对来说比较像一个戏校。周润发、梁朝伟他们都是经历了一年制,后来无线训练班慢慢改变,变成现在训练三个月就要出来实习,注重实践多于学习了。
在香港演艺学院的那5年,可以说是改变我人生的5年。我学习不好,但算是整个家族里面最好的那个,家里的期待也是希望我做个医生或者律师——就是传统大家觉得很好的职业。后来机缘巧合,就去学了话剧。进演艺学院也不是说要当演员,要做明星,没有的,只是因为升学的一个考量,就怕自己没有学习的机会了,所以,我就带着一半逃避、一半喜欢戏剧的心态进了演艺学院。
进去以后,真的感谢演艺学院的老师,还有钟景辉院长,他们的训练让我爱上了表演。表演本来只是我的避难所,后来变成我真正的人生目标。那个时候还没有网络,我们在图书馆看一些外国电影,也从图书馆借梅兰芳的京剧录像看。我的世界里原来根本没有这些东西,接触到之后,就被它们深深地吸引着,也非常享受舞台。
我刚才说的“跑马仔”的过程,跟我在演艺学院的时候差不多。那个时候在学校里,每个剧我们都不是老师分配角色,都需要面试,你选上就选上,没选上就没选上。有时候你会抱怨,说为什么学生时期就要这样,不是应该每个人都有一个公平分配的机会吗?我们的院长就说,演艺圈就是这么残酷,我现在不残酷,我怕你们出去根本就不能适应。TVB也是同一个过程。在TVB里面,你不经历这个残酷,你不知道整个娱乐圈本来就是这么残酷。
南方周末: 你的“50块”是怎么做成“400块”的?
王祖蓝: 给我一个儿童节目,大家觉得(我主持得)好,我就把它变成TVB儿童节目的台柱;后来给我一个幕后代唱的机会,TVB发现,一个幕后代唱居然有媒体关注你,那好,我让你拍电视剧。
我还记得我们2010年做《荃加福禄寿》,我特别感谢两个搭档——我的好兄弟阮兆祥、李思捷,还有Lisa姐(汪明荃)。我们三个年轻搭档,模仿的角色分配得很清楚:男的角色全部交给李思捷;我身材娇小,就扮女的;阮兆祥是胖子,胖的笑料全部交给他。每个礼拜的热点是什么,我们能改点子改到最后一刻,直到我们播出那瞬间。
南方周末: 你提到汪明荃对后辈的提携,这对一个新人的成长来说有多重要?TVB有什么特别的新人成长机制吗?
王祖蓝: 可以说,没有Lisa姐,我们“福禄寿”三个刚出来的小朋友是不可能有内地现在说的“国民度”的。TVB的艺人很乐意指导后辈,汪明荃也好、志伟哥也好,愿意问的话,他们一般都很愿意指导,这是TVB到现在都非常优良的文化。
我们看到很多经典的TVB剧,比如《溏心风暴》《巾帼枭雄》等等,都是有一帮实力派演员,带着一些年轻的演员。拍《溏心风暴》那时候,钟嘉欣才出来,林峰也出来没多久,但他们上面就有李司琪、夏雨这样的戏骨。《义海豪情》,邓萃雯和黎耀祥带着,后面有一些新的演员慢慢出来。我是跟着志伟哥的,没有志伟哥这样的前辈带着我,我也不会出来。所以,一个制作里面一定要有实力派稳住整个制作,训练新人,让大家认识新人。
现在有一些作品为什么出不来呢?因为(演员)全部是新人,或者全部是偶像派、“流量”,那样一般都很难搞的。一定要有一些实力派带着一些新人去学习,基本上很多成功的电视剧都是这样的模式。
另外,TVB比较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的架构、整个机制很完整,从训练到制作,再到播出到捧人。因为TVB有一套流水线,它有自己的电视城、古装街、道具库、服装间,还有自己的艺人,啥都可以自己干。发展到现在,它还有电商平台,艺人还可以自己做电商,可以说是全方位的。
王祖蓝(右下)与搭档阮兆祥(上)、李思捷(左下)出道早期出演节目《荃加福禄寿探案》。 (资料图/图)
“如果一开始追光灯都在你身上,那个荣誉就太容易了”
南方周末: 几乎每一位TVB艺人都经历过跑龙套的阶段,你的经历是怎样的?
王祖蓝: 我很早就开始跑龙套,那时候我还没进TVB,读书的时候就在香港教育电视台的儿童节目里扮演毛毛虫,套上头套,戴上墨镜,各种装饰,根本看不到你的脸。后来我在TVB的《师奶强人》里演过服务员,在《溏心风暴》里演过智障儿童,又在古装电视剧《迎妻接福》里演古代智障儿童,都是些龙套角色。
我们在演艺学院里面接受的教育是“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所以,我觉得每一次跑龙套都是一次训练的过程。你在做这些跑龙套工作的时候,会理解一个群众演员的辛苦。未来你当主演、导演,或者制作人,有话语权了,你也不会欺负人家,因为你理解群众演员,理解幕后工作的辛苦。所以你会看到,很多大明星回TVB,看到以前一起演过戏的群众演员,大家都很熟,会打招呼。反过来说,没有这些经历,今天我们就没有故事讲给你听了,这些经历才是我们的荣誉,你能经过这么一个辛苦的时期就是最大的荣誉。如果一开始追光灯就都在你身上,那个荣誉就太容易了。
南方周末: 你最初进入TVB不是做你想做的演员,而是做了儿童节目主持人,会不会有心理落差?
王祖蓝: 没有。我原本2003年毕业,但是我2002年就走了。我本来报了导演系,想继续念导演的,因为我知道自己的长相,根本不可能做幕前,不如当导演。当时学校已经录取了我,我可以继续念下去的。但是后来我爸走了,家里也开始出于各种原因没有钱了,我就放弃了念导演系的梦想,出来干活赚钱了。
刚好TVB招儿童节目主持人。那个时候我还欠了一些亲戚、朋友帮我爸的医药费,是借政府的钱去学习的,所以,那个时候欠了十几万港币的学费,还有爸爸治病的二十几万医药费,一毕业我就已经背了40万的债。所以那个时候一心想的是我要还债,哪会管什么委屈,根本没有。
与此同时,那5年在演艺学院,已经接受了“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的训练,所以哪怕是儿童节目主持人,我每一秒钟都很享受。我跟那些小演员都变成好朋友了,到现在我们都还有联系。那个时候我觉得要为观众带来欢乐,不管他是小朋友还是大人。所以虽然是经历了人生当中爸爸不在、欠债等等,反而是最积极向上的一个时期。
南方周末: 当主持人的时候,有体会到演艺圈的一些残酷吗?
王祖蓝: 我主持儿童节目的时候,有人找我拍戏,是比较重的角色。但儿童节目组不想失去我。那个时候还蛮想去演戏的,档期也OK。但因为很多现实的安排,有几年眼睁睁就看着这些机会过去了。
但是我没觉得是残酷,依然觉得是好的训练。我记得我第一个相对来说让人认识的作品,是TVB的一部台庆剧《东方之珠》,郭晋安、佘诗曼主演的。那个时候他们找幕后代唱,找了我,后来想不到这个幕后代唱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大家都在找这个代唱男生是谁,我就慢慢被人认识。
南方周末: 你有想到做幕后代唱也能被大家认识吗?你有为此做过什么特别的准备吗?
王祖蓝:一个是技术上的准备,一个是心理上的准备。技术上的准备,比如我在演艺学院那5年,我没有浪费。我记得钟景辉院长说:多读,多看,多演。多读,我那个时候看的书,比我过去18年看的书加起来都多,每天在图书馆一直待到晚上11点,图书馆关门我才走。多看,我看了很多不同类型的剧目,扩大自己的视野。多演,我就不断训练自己,演舞台剧,演音乐剧,演京剧等等。后来我参加《王牌对王牌》,有一次做鲤鱼打挺,成龙大哥也失败了一次,志伟哥想不到我一做就能做得到。那些功底,就是学习那5年训练出来的。
一个应该的准备是你要有人生计划。跑龙套的时候,我给自己做了五年规划——从跑龙套到演配角,五年时间。这个五年是怎么算出来的呢?比如,今天我演跑龙套的戏,这个戏要拍三个月,我就好好表现,这三个月给导演留下一些好印象,这样他下一部戏再找我演,我争取演一个有对白的角色,那可能就是半年后了。有对白的戏演完,如果他觉得你演得好,可能就给你一集戏,做个小角色,那又是9个月之后了;再给你一个单元,可能要等一年了;那个单元演得好,你在公司里有口碑,到它播出,一年半;再给你个配角,可能两三年了。五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浪费每一句对白,不能浪费每一个没有对白的镜头,不能浪费每一个副导演、导演看到我的机会。最后我3年就完成目标了。
南方周末: 你1999年出演了《阳光警察》,导演是怎么看到你的?
王祖蓝: 那个时候我还在演艺学院念书,读到二年级。我半工半读,一边读书,一边赚外快——有什么电影、电视的工作需要群众演员,就会发一些通告到我们学校,我就去面试。《阳光警察》的导演叫劳剑华,面试的时候他问我:你愿不愿意中反应弹,愿不愿意中枪?我说,愿意愿意,肯定要中枪。表演完后,导演很满意,他问我,你有没有经纪人?我一个小演员,听他这么问我,简直受宠若惊。他说,努力啊,你OK的!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鼓励,我会记一生。
南方周末:2007年对你来说很特别,这一年,你出演的六部TVB剧《迎妻接福》《同事三分亲》《溏心风暴》《师奶兵团》《学警出更》《我外母唔系人》相继播出,你主演的《矮仔多情》《人间喜剧》同时开拍,又首次在大银幕上担任主角,与曾志伟合作主演的喜剧片《七擒七纵七色狼》在香港上映。好像一夜之间,王祖蓝这个名字开始变得显眼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王祖蓝:志伟哥是一个用人唯才的人。最初是钱嘉乐、林晓峰这两位师兄看到我在别的节目里面的表现,把我推荐给志伟哥,志伟哥后来就用上了。我跟他拍完《奖门人》,他又找我去演电影《七擒七纵七色狼》,他可能觉得这个小朋友有点意思。从那以后,我得到的机会就越来越多。那年我被评为“飞跃进步男艺员”,做了香港小姐的司仪,又做了志伟哥的《奖门人》节目,主持了《劲歌金曲》,还有“福禄寿”开始筹备。
“一个一个帮,慢慢就会形成一个气候”
南方周末: 在综艺节目《开播!情景喜剧》中,你戏里有一句台词说道:“我靠扮葫芦娃,一步一步做到TVB的高层”,这句玩笑话似乎也是你人生的真实写照?
王祖蓝:这首先来自TVB的训练。我2003年开始在TVB做儿童节目,一直做到2007年左右,有一个电视台的基础;然后《荃加福禄寿》开播,我们“福禄寿”组合一直在表演,又打下了模仿秀的基础;后来我师傅,也就是现在TVB的总经理志伟哥在综艺节目里对我各种训练。
再后来我来内地,参加了《百变大咖秀》,等于是我把在TVB模仿秀的经验放到了内地的节目里面去。你看《百变大咖秀》,还有“跑男”,一个是模仿节目,一个是游戏竞技,我的经验都来自TVB的《荃加福禄寿》,还有《奖门人》系列。2021年,为了筹备香港回归25周年的一系列活动,促进两地更多的交流,我就回到TVB去打工。
南方周末: 你担任TVB首席创意官后,开始不遗余力提携TVB新人到内地发展。为了这些新人被看见,你做了哪些工作?
王祖蓝:早几年,成龙大哥跟志伟哥、汪明荃、谭咏麟校长、刘伟强等等,成立了香港演艺界内地发展协进会。在这之前没那么多演艺界的交流,以前香港艺人申请审批的流程,还有名额等等都有限,粤语的内容也有限。自从我们成立了这个协会,跟政府的相关部门沟通了很久,终于放宽了香港演艺人在内地的工作机会,比如说影视剧作品,还有综艺节目里就没有香港艺人的名额限制了。过去几年的默默耕耘,到2022年有一个很好的契机,就是香港回归祖国25周年,就能够看到成果了。我们开始全面发力,比方说东方卫视的节目里,我们输出影视剧作品的人;《声生不息》里是一些音乐界人士;后面我们还有一个舞蹈类的节目,我已经在安排了,我们2021年在香港一个叫《盛·舞者》舞台比赛里诞生的冠军,会来内地参加一些街舞的比赛。未来几个月,你会不断看到我做一些民间的交流,比如一些展览会,还有我们跟内地不同的部门,比如全国文联跟新成立的香港文联的互动。比如2022年的文联春节晚会,TVB帮他们制作了一个《狮子山下》。我2022年是希望在全国不同的地方,不同平台,你都能看到TVB的演员,都能看到香港的演艺人员。
其实本来就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融入。我自己先在内地发展,经历了黄金十年。过去的几年,我经常听到香港的老师说,很多香港艺人蛮困难的。所以,基本上在我心目中,我能帮到一个就一个。我带艺人参加《声生不息》,现在炎明熹和曾比特,这些年轻人被大家看见了,其他平台就会问,你还有没有其他年轻人推荐呢?慢慢地,越来越多香港年轻人可以来。我们一个一个帮,慢慢就会形成一个气候了。
南方周末记者 李邑兰 南方周末实习生 王卓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