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太太怎么也没想到,消失三年,只为全心相夫教子

富太太怎么也没想到,消失三年,只为全心相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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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宋卓华看到伤口,她特地回家用遮瑕把印记遮住才去的医院。

来到医院,却意外看到沈词安也在。

“我来看看爸。”沈词安眉心忽拧紧,盯着宋知念的脸几秒。

宋知念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微微偏头,“你还是别进去了,他不想看到你。”

沈词安伸出手,捏住宋知念的下巴,迫使她正对自己。

“谁打的?”

宋知念装听不懂,“什么?”

沈词安的修长的手指轻拂过脸颊上面淡红的印记,声音低沉,“这里,谁打的?”

果然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她天生皮肤白,稍微用点力气便会留下印子,就算拿遮瑕也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估计这会儿下巴也被沈词安捏红了。

宋知念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可沈词安宽大的掌心像枷锁一样禁锢着她。

沈词安的语气听起来耐心耗尽,“谁打的?”

宋知念蹙眉,“怎么?你要给我报仇吗?”

沈词安轻挑眉峰,眼神闪过不寒而栗的光,“谈不上报仇,只不过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欺负的是谁。”

他的眼神让宋知念不由怀疑,如果自己告诉他,出自简安之手,估计简安不仅出道泡汤,甚至有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还真没想到自己在沈词安心里还有一丁点分量。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少多管闲事。”宋知念拨开他的手,“别忘了,周五你和我就要开庭调解了。”

沈词安的脸色顿时冰冷,“用不着提醒,我没忘。”

“没忘就好,记得安排好工作行程。”宋知念绕过沈词安,打开病房门,“慢走,不送。”

宋知念见自己的伤口肯定会被宋卓华发现,索性戴上口罩,谎称感冒。

宋卓华最近恢复得不错,精气神十足,“他来了?”

“让我赶走了。”

“你们是不是快调解了?”

宋知念点头,“就这两天。”

宋卓华放下心,嘴里嘀咕道:“我女儿终于要自由了。”

宋知念被逗笑,“被您说得好像我要出狱似的。”

“本来就是,你这个叫从婚姻的监狱中刑满释放。”

宋卓华的比喻确实到位,宋知念表示认可。

“对了爸,我接下来工作忙,不能总过来看望您了。”

宋卓华摆摆手,“有护工,有医生护士,你安心工作就行。”

离开前,宋知念祝叮嘱护理师,有情况随时联系她。

晚些时候宋知念回到家,苏酥已经点好外卖等她吃饭。

“抄袭风波顺利解决?”

“解决了,谢谢你了。”

“那当然,我是不是特别速度,你给我发来短信后,我立刻就赶了过来。”

宋知念临进会议室前,想到可能需要用版权登记书来自证,便给苏酥发了短信,让她帮忙拍照。

苏酥递给宋知念一杯柠檬茶,满脸好奇地问,“你们公司知道你是知尔后,什么反应啊?是不是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

宋知念指着自己的脸,“他们有没有感觉我不知道,但我这里可是实打实受了伤。”

客厅灯光昏暗,苏酥凑近才看到,“我靠,谁打你了?”

“那个新人。”

“她有病吧!”

“反正脾气不小。”

苏酥立刻把桌上辛辣的食物撤掉,一脸心疼道:“你这几天忌食,不然要留疤的。”

“知道啦。”

自从全公司知道宋知念是知尔本尊后,她只要一进公司,无论走到哪里就有同事立马围上去,问东问西。

问的较多的问题就是她为什么消失三年?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宋知念每次要么笑而不语,要么转移话题。

她想总不能告诉他们,她这三年里在全心全意做富太太吧。

石宇好不容易结束出差从外地赶回南市,听到宋知念在公司,他下飞机连家都没回直奔公司,冲到录音棚。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石宇抱臂,一副审讯的架势。

“知念,咱俩认识快小十年了吧,你现在连师哥都骗了?”

宋知念失笑,“师哥,我真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只是想重新出发,再说我都三年没有作品了,和新人没什么区别。”

“师妹,这可不叫新人,你这分明是大神重新出山。”石宇没好气道:“亏我还担心你压力大,简安的出道曲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宋知念忙摆手,“没有没有,压力还是有的。”

石宇当她面翻了个白眼,“所以你结婚三年,隐世三年,一首歌曲都没写?”

“也不算一首都没有,偶尔有灵感会写片段,凑一凑有二三十首的时长。”

石宇眯起眼睛,“你从实招来,是你不想写曲还是沈词安不让?”

“是我自己不想写。”宋知念停顿了一下,“他……他都不知道我会作曲。”

看她眼眸里的落寞,石宇莫名心疼。

“所以我说你这个婚,离得好。”石宇差点拍手叫好,“是不是快开庭了?”

“嗯,周五。”

“干掉狗男人,脱离苦海,拿到离婚证,师哥请你吃大餐庆祝。”

宋知念笑了笑,“那我可不客气了。”

石宇忽然一本正经道:“举报你抄袭的人是方荟。”

宋知念毫不意外,“猜到了。”

“公司上上下下对我有质疑,有偏见,但也只存在于面色上,不会搞小动作。只有方荟警告过我,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抢了简安这个项目,她不服气。”

石宇点头,“你的分析完全正确,你还没进公司之前,简安的出道曲原本交由方荟制作编曲,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拿出令人满意的曲子。”

“后来秦然一气之下将编曲公开选择,但大家心中明镜最后的结果,肯定还是方荟负责,便没敢竞争。”

“直到你出现,到嘴的鸭子飞了,方荟气急败坏,仗着和宁华山的暧昧关系,直接向宁华山举报了你。”

宋知念轻嗤笑,“没能力的人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腕。”

石宇作惋惜状,“可惜不凑巧,要不然我真想直播观看她被打脸的现场,一定很爽。”

忙忙碌碌终于迎来周五调解的日子。

早上,宋知念便和杨之奇准时来到**。

站在门口台阶,他们看到沈词安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徐亦安满是轻松的模样,跟随在旁边。

沈词安先开口,上来靠前句便问:“知念,你的脸好了吗?”

宋知念不禁怀疑沈词安是没睡醒还是脑子有病,几分钟后他们就要离婚诉讼调解,他现在居然还在关心她的脸?

宋知念淡声“嗯”了一下。

她的态度疏远,沈词安轻皱下眉。

反倒是杨之奇和徐亦安在一旁聊了起来,火药味十足。

“早就对杨律有所耳闻,听说您战无不胜,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依然保持这个记录。”

杨之奇没有畏惧他的下马威,“徐律不如担心自己,准备的证据充不充分。”

徐亦安邪魅一笑,“您也别大意,小心马失前蹄。”

“看来这些年徐律在国外没忘记中文,用词不错,多谢提醒。”杨之奇对宋知念说,“宋女士,到时间了。”

四个人一前一后走进**。

调解庭上杨之奇和徐亦安不分上下,交火激烈。

宋知念还会回答几句法官的问题,沈词安则摆出“行使缄默权”的态度,一言不发,全交由徐亦安处理。

长达两个小时的调解,最终以调解无效,择期等待开庭告终。

结果在宋知念的预料之内,反倒是沈词安不是特别满意。

沈词安略带问责的语气,“你不是说有把握调解阶段成功吗?”

徐亦安难得一见的沉稳,“杨之奇准备的证据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充分。”他目光深邃盯着对面,“老沈,我必须给你交个底,按照他们现有的证据,胜诉有点困难。”

“你没把握?”

徐亦安点点头,“他们的证据太充分了,除非我们能提交你们夫妻生活正常的证据。”

沈词安眉间拧成“川”字,眼尾冷下几分,“我只看最后结果,至于怎么做,无所谓。”

宋知念和杨之奇边出**,边聊着。

“宋女士,我必须实话告诉您,从今天调解的反馈来看,法官目前倾向我们这边,我们的胜诉几率很大,但法官还是就夫妻生活不和谐这条有一点存疑。”

宋知念嘴角勾起无奈的笑容,“不怪他们怀疑,身体健康的一对夫妻,结婚三年却一次关系都没有发生,任谁估计都不信吧。”

杨之奇说:“所以我们要加强证据的真实性。”

“比如?”

“比如人证。有没有人能证明你们夫妻生活不和谐?”

宋知念瞬间想到一个人,“还真有。”

宋知念回家的路上给李管家打了电话。

李管家听到宋知念要和他私下见面,想都没想拒绝。

宋知念:“是关于我和沈词安离婚的事情,你可以问问沈夫人让不让你来见我。”

电话挂掉十分钟后,李管家又打来电话,两个人约定好见面时间。

第二天苏酥的咖啡厅,宋知念抵达的时候,李管家已经到了。

宋知念坐下,直奔主题,“李管家,我想让你做我的证人。”

李管家神色平静,“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下周我和沈词安开庭离婚,我需要你帮我证明,我与沈词安的婚姻存续期间,从未发生过性生活。”

李管家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宋小姐恐怕找错人了,我对您和少爷的夫妻生活并不知情。”

宋知念挑眉,“我没记错的话,李管家应该每周都会向沈夫人汇报一次吧。”她停顿一下,装作思考,“应该是每周五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你准时在后花园的储物间里打这通汇报电话。”

李管家的脸上又惊现错愕。

宋知念轻描淡写地说,“我记得你有一个记事本,上面应该详细记载我和沈词安的日常起居,内容应该详细到我和他每天喝几杯水都有记录。”

李管家整个人呆愣住,他似乎完全没想到宋知念会知道这些秘密,甚至震惊到忘记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宋知念浅笑,“所以李管家不妨争得一下沈夫人的意见,看她同不同意你来做人证。”她起身离开,“问好了记得打给我。”

二楼,苏酥紧跟宋知念上楼。

她忍不住吐槽,“李管家也太变态了吧。”

“他就是唐红安插在南山别墅的眼线,以前监视沈词安,后来监视我和他。”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是眼线的?”

宋知念作思状,“刚结婚半年后,一次回老宅,唐红嘲讽我在家什么都不做,只知道花钱,她不小心说漏嘴,我前一天晚上收到沈词安送来钻石项链的事情。”

“我当时怀疑是沈词安告诉她的,后来发现不是他,两人的关系也不算亲密。”

“再后来我无意发现李管家每周五的十二点都会消失不见一段时间,我才知道是偷偷打小报告去了。”

苏酥满脸无语,“真是唐红的看家狗,那沈词安不知道吗?”

“估计不知道吧,他工作那么忙,哪有心思管家里的琐事。”

“也是。”

宋知念喝了口咖啡,李管家来电。

她举起手机给苏酥看,“看来主人发话了。”

宋知念:“李管家,问好了吗?”

李管家:“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出庭作证。”

宋知念并不意外,面露平静:“好,这两天我会安排你和律师见面。”

她放下手机,一副“尽在我掌握中”的样子,“我就知道唐红一定会同意。”

苏酥笑道:“你俩离婚,估计只有沈词安一个人不同意。”

“很快他就是再不同意,也必须同意了。”

沈词安难得没有应酬,下班准时回到南山别墅。

李管家像往常一样,在门口毕恭毕敬接过沈词安的公文包,“少爷,您是先用餐吗?”

“嗯。”

沈词安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文件,下楼到餐厅入座,主厨一一向他介绍今日晚餐。

李管家无声地站在沈词安身后,随时等待他的召唤。

“李管家,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少爷,我们的用餐时间在八点。”

沈词安下巴朝对面的椅子一抬,“坐下一起吃。”

李管家连忙拒绝,“这不符合规矩。”

沈词安睇过去一个“不容许拒绝”的眼神,“不吃饭也坐下,我有事找你谈。”

李管家应要求坐在对面,心里却在犯嘀咕,摸不清沈词安的意图。

沈词安夹起一块牛肉,慢条斯理吃了几口,他放下筷子,轻擦嘴角,“李管家在南山别墅工作几年了?”

“今年刚好是第十年。”

“想起来了,从我回国搬出老宅住在这里,你就已经在了。”

“是。”

沈词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下一秒他语气忽转变冷,神色仍是温和,“同时打两份工,这十年真是辛苦李管家了。”

李管家闻言,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词安打开桌边的文件,往前推了推,“我母亲每个月给你额外多少工资,能让你十年间事无巨细地向她汇报我和知念的生活?”

李管家扫见文件上是他和唐红的交易往来以及通话记录,详实到有些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他目光煞变,瞬间没了血色,“少爷,您听我解释。”

沈词安不疾不徐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他掀起眼皮,眼眸深沉,“如果你还想留在沈家工作,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管家说话的声音止不住颤抖,“什……什么机会?”

沈词安漫不经心地说,“我和知念的离婚案,你做我的证人,向法官证明我们夫妻生活和谐稳定。”

李管家眼睛一眨不眨,半天没有反应。

他前两天刚按照唐红的要求答应宋知念出庭作证,今天又换成沈词安威胁他。两边都是主子,他都得罪不起。

沈词安指骨轻敲文件,“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李管家恢复神色,他决定赌一把。

“少爷,您应该调查到就在两天前,少夫人找上我,希望我帮她出庭作证。”

“所以?”

“所以这样我会很为难。”

沈词安忽然低笑,表情宛如笑面虎一样,“李管家,你是聪明人,要分清现在沈家的掌门人是谁。”

一句话令李管家后背发凉,沉默几秒,他缓缓开口,“我明白了,少爷。”

宋知念和杨之奇来到咖啡厅,环视一周没见到李管家。

“苏酥,李管家还没到吗?”

“没看见他。”

李管家不是不守时的人,宋知念蹙眉,她打给李管家手机,无人接听。

“没人接?”

“嗯。”宋知念总感觉会出差池,莫名不安,“我去趟南山别墅。”

杨之奇说:“我陪您去。”

南山别墅,宋知念看到李管家来开门,耐着性子问,“李管家是年纪大了?记性也变差了吗?”

李管家一改常态,改口恭敬道:“少夫人,很抱歉,我恐怕没有办法帮您出庭作证了。”

宋知念忍怒质问,“沈词安命令不让你去?”

李管家没有回答,但宋知念从他表情得到答案。

多一刻都没有停留,不顾杨之奇阻拦,宋知念直奔沈氏集团大楼。

“他人呢?”

赵野起身回复,“在办公室。”

宋知念径直走过去,靠前次连门都没有敲,推门冲进去。

沈词安看见宋知念并不意外,他挥手让赵野关门。

“来兴师问罪?”

宋知念的掌心“啪”地一下撑在桌面上,“沈词安你这叫伪证!”

沈词安不以为然,无所谓的作态,“知念,没有证据不要乱讲。”

宋知念的确没有证据,但她肯定是沈词安威胁李管家改变主意。

“沈词安你以为靠李管家作伪证就能胜诉吗?法官又不傻,分辨得出真伪。”

沈词安微微后仰倚靠座椅背,“我不管她如何判断,我只在乎可以胜诉的证据。”

宋知念手背青筋暴起,“你不要以为光靠李管家的一张嘴就能胜诉,我们走着瞧。”

“砰”一声,宋知乎狠关上门,有种恨不得把门拆下来的感觉。

杨之奇见状安慰道:“宋女士,您别太担心,有证词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要紧,我们的证据已经足够充分。”

宋知念眼底透出不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不了解沈词安,他这个人为了想要的结果,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我担心他现在能让李管家作伪证,就有可能买通法官。”

“这点你更不用担心,这一次的主审法官是我大学学姐,她这个人,人送外号‘铁壁铜墙’,从前就有人想贿赂她,结果被她反手举报行贿,最终判决时,对方多增加了一条行贿罪。”杨之奇又说:“所以不用担心,沈词安再有只手遮天的能力,面对她也是无济于事。”

宋知念脸色凝重,“那万一沈词安直接找到院长,法官被上级施压呢?”

“更不会了,基层人民**现任院长就是这位主审法官,除非沈词安以涉及财产重大为理由向中级**提出审理,否则你们的离婚案只会在基层**开庭。”

杨之奇继续安慰说道:“国外不同于国内,我猜徐亦安应该想不到这一点,而且我们已经在起诉书里明确表示放弃财产,他们更没有理由向上级申请审判。”

他的话令宋知念安心许多,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宋知念不由焦虑。

“但如果初次开庭判决不离婚,我们就要时隔六个月再次起诉。”杨之奇温声,“您还是要做好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

宋知念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自从宋知念拒绝给简安制作歌曲后,她身上的担子变轻许多。

来到公司经过会议室,宋知念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激烈争吵。

“怎么了?”

蓝若琪撕开速溶咖啡袋,“是简安和方荟,你退出后,方荟接手了编曲制作,但她编出来的曲子,是狗听到都要摇头的程度。”她的表情溢出满满嫌弃,“总而言之是一言难尽。”

“因为这事,两个人没少争吵,简安不满意方荟的作品,方荟把不好听推脱到简安歌技上,她俩现在是相看两厌,据说前两天方荟当场把录音室的麦克风给摔了。”

宋知念嘴唇微张,神色震惊地看向会议室,“可怕。”

蓝若琪递给她咖啡,“依我看简安的出道怕是要泡汤喽。”

“那么多新人,为什么一定是她出道?”

“简安是星二代,她是简明的女儿。”

“九十年代火遍国内大街小巷的男歌手简明?”

蓝若琪点点头,“是他。”

宋知念眼睛微微瞪圆,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蓝若琪小声说道:“宁华山和简明是好朋友,所以简安训练不到半年,就被内定出道了。”

宋知念恍然,“怪不得,我看同期那些练习生,好几个都比简安有实力,结果最后她。”

“不过现在简安和方荟打得不可开交,听说宁华山要重色轻友,有放弃简安换其他人的计划。”蓝若琪用胳膊肘撞了宋知念一下,“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宋知念喝口咖啡,“什么怎么办?”

“你就打算让你的歌曲在文件夹里吃灰啊。要是公司真决定换成其他人出道,你就没想过争取一下,拿回主导权?”

宋知念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打工人,这些当然要听公司安排。”

“对了,我有个疑问,公司为什么着急推出新人啊?”

“你知道明年三月份的金曲奖吧?”

宋知念点头。

金曲奖是国内最大的音乐类奖项,素有乐坛“奥斯卡”的称号。

蓝若琪倚靠茶水桌,“咱们公司和环宇唱片一直以来都是竞争关系,环宇今年六月份推出了一位很有实力的女歌手,如果咱们公司不推新人,那么这一届的金曲奖最佳新人奖就非环宇莫属了。”

“原来如此。”

午休,宋知念瞧见今天天气晴朗,便上到公司天台晒暖阳。

突然从角落里响起一阵歌声,引起宋知念的注意。

听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旋律和歌词,宋知念浅笑。

这首歌曲正是自己那首蝉联榜单前三名的《记得》。

仔细听,她的声音很纯净,像冰川消融后的湖水,没有一丝杂质,却又在微风拂过时,泛起轻柔的涟漪,令人心漾。

宋知念听得入神,起身想看看声音的真面貌。

她顺着声音寻找,在一堆堆叠破旧椅子和桌子的后面,找到了声音的主人。

女生扎着高马尾,在蓝牙耳机盛行的时代里,她耳机上的线在衣角泛白的黑色卫衣前格外显眼。

女生紧闭双眼,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宋知念的到来。

一曲终了,女生忽然睁开眼,看到宋知念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吓了一跳。

她身体不自觉向后仰,见她快要栽倒,宋知念眼疾手快,大步冲上前,一把拉住她。

“没事吧?”

女生慌乱地摇摇头头,“我没事,谢谢您。”

她这才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是宋知念,立马起身,鞠躬道:“宋……宋老师好。”

女生似乎完全没料到宋知念会出现在这里,那她刚刚岂不是在原唱面前唱歌,想到被本尊听到自己的翻唱,她脸瞬间红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抱歉,吓到你了。”宋知念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站直身体,头却微微垂下,不敢直视宋知念的眼睛,她毕恭毕敬地回答,“我叫李诗佳。”

“你是咱们公司的练习生?”

“是。”李诗佳的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和不甘心,“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她声音很小,但宋知念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年纪大了,跟公司签订的五年练习生合约下个月也要到期了,家里人希望我能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所以……”

宋知念了然,“原来如此。”

宋知念明白梦想不能当饭吃的道理,只是替这个女生感到惋惜。毕竟她的嗓音条件很出色,在后天训练的加持下,如果成为歌手,必定会收获很多歌迷的喜爱。

“你唱得很好听,哪怕今后不从事音乐相关的工作,我也希望你能把唱歌当作爱好,别放弃。”

得到夸赞但李诗佳像小孩儿得到糖一样,眼睛里顿时亮晶晶,“谢谢宋老师,不瞒您说,之前的声乐老师不喜欢我唱法,所以我挺没自信的。”

宋知念温声道:“你的唱法和声线都很独特,可能他没有欣赏我而已。”她拍拍李诗佳的肩膀,“不符合主流审美的东西不一定就不好,所以你要有自信。”

回到编曲室,宋知念被蓝若琪叫走。

“咱们去哪儿啊?”

“宁华山果然重色轻友,放弃简安了。”蓝若琪轻声透露道:“紧急会议,我估计他要重新选人出道。”

这种会议除总监以上级别,其他人不需要参加,宋知念不解,“那我做什么?”

“秦然的意思是让你主挑大梁,我看他是受够了方荟递交的那些像屎一样的曲子,所以要在会上推荐你。”

边说两个人来到会议室,宋知念随意找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会议内容果然和蓝若琪猜测的一模一样,直到探讨谁来编曲时,秦然推荐自己,许是方荟的歌曲确实难以入耳,一众人商议过后,当场决定还是让宋知念负责编曲。

宋知念从对面方荟的眼睛里看出满满的杀气。

消息传得很快,散会后刚出门,就有一帮同事围绕宋知念身边祝贺。

宋知念礼貌道谢后去找蓝若琪和秦然。

“秦总监,蓝老师,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想问你们知道公司新定的出道人选是谁吗?”

秦然点击鼠标,把显示屏转到宋知念正面,“应该是从这几个人当中选。”

宋知念注意到他们的年龄,“咱们公司全是18到22岁的练习生吗?”

蓝若琪解释,“不是,只不过这次公司想推出这个年龄段的歌手。”

宋知念问,“我能拷贝一份公司全部练习生的近一个月的考核视频吗?”

秦然不清楚宋知念的目的,“公司三十多个练习生,一个月四次考核,一百多份视频,你确定都要?”

“百分之百确定。”

宋知念把所有练习生的考核视频看了一遍,越看眉心越紧。

“这唱得都是什么牛鬼神蛇,好难听。”

她自言自语嘀咕,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蹿入耳窝,宋知念定眼一看,是前两天在天台遇到那个名叫李诗佳的女生。

果然这些人当中,只有她的歌声能够吸引人。

整理好李诗佳的资料,宋知念进公司靠前件事就是找秦然。

她直奔主题地问道:“我能参与选新人的过程吗?”

“你看好谁了?”

“她。”

宋知念把李诗佳的资料递给他。

秦然简单翻阅两下,“她不符合年龄标准。”

宋知念卖弄关子,“我知道,但我建议您听一下她的声音,会有惊喜。”

秦然戴上耳机,脸上逐渐露出讶异的神色。

秦然喜形于色,宋知念从他表情就得到认同自己的反馈,“怎么样,我没骗您吧。”

秦然是宋知念另眼相看,“你可以啊,不仅创作出众,连选人都很有眼光。”

“别夸我了,您既然也看好李诗佳,就亲自出面帮我跟宁总推荐一下呗,毕竟规矩是死,人是活的,如果真遇到优秀的人才,年龄是可以放宽限制的。”

秦然翻了个白眼,“合着你是在这儿挖坑等我呢。”

宋知念“啧”一声,“谁让咱俩挖掘眼光一致呢。”

当天下午秦然就把宁华山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转答给宋知念。

宋知念听完顿时火冒三丈,“这是年龄歧视!李诗佳不过才25岁,差三岁很重要?又不是三十岁,就因为她不像简安一样有背景,有一个出名的爸,所以即使唱得较好也要被刷掉淘汰。”

她冷哼道:“那干脆不要招练习生了,就从富家少爷小姐们当中选,看谁喜欢唱歌,就让谁出道。哪怕是一个五音不全的哑巴也可以,大不了后期修音呗。”

秦然做出“打住”手势,“我理解你是惜才,我也为李诗佳感到惋惜,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圈子没有钱,没有人脉,光有能力不够。”

秦然说的是实话,但想到在天台时看见李诗佳那双被夸赞后亮晶晶眼睛,自己心里很想为她争取一下,哪怕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也好。

平静过后,宋知念倔强地说道:“我再去争取。”

宋知念去找宁华山,碰巧遇到方荟。

方荟警惕地问:“你来做什么?”

“和你无关。”

宋知念绕过她,往宁华山办公室走过去。

方荟挡住去路,有种不依不饶的架势,“你找宁总做什么?”

宋知念冷睨她一眼,正要张口,宁华山打开门。

“宁总,关于秦总监提出的选择新人条件,我想和您再探讨一下。”

“哦?”宁华山挑眉,上下打量宋知念,“可以,你进来吧。”

方荟欲要跟进去,却被宁华山论眼神狠狠地警告。

宋知念留个心眼,没有关门。

“坐。”

宋知念没有坐下,“不了,宁总,我来找您只想说明一点,我认为歌手的年龄不是问题,既然您想和环宇打擂台战,那么我们就要选出最优秀的人,但从现有备选出道组的练习生中选不出,因为他们太普通了,同质化严重,毫无个人特色。”

“宁总,听众需要耳目一新的声音,而不是千篇一律的技巧。”

宁华山贼溜溜的目光令宋知念感到不适。

“小宋,我为什么要同意你的建议?我能到什么好处?”

言外之意,我可以同意,但你能付出什么?

“环宇连续两年拿下金曲奖。”宋知念嘴角含笑,眼神却泛着宛如刀刃的寒光,“宁总,我可以保证公司拿下这届金曲奖,让您给其他高层和投资人一个交代。”

宁华山轻笑,“年轻人,你太自信了。”

“有能力当然就有自信。”

她看上去十分坚定,想到她的成绩和传说,宁华山有些动摇。

沉默片刻他收敛起贪色,正色道:“我考虑看看。”

“好,我先去出去了。”

刚出办公室就看到躲在门后偷听的方荟。

宋知念故意高声,“方老师,您还没走啊?”

方荟心下一惊,恨不得把宋知念的嘴缝上,“你故意声大的是不是!”

“怎么能呢,我是被躲在门后的您惊吓到才禁不住声大了几分。”

果然宁华山听到动静走出来,宋知念见状说:“宁总,方老师,不打扰你们聊工作。”

临近下班,全公司上下收到一封邮件,内容是这一次推出新人歌手,从选拔到歌曲制作将全程由宋知念负责。

同事纷纷前来祝贺,秦然给宋知念竖起大拇指。

“宋知念!”

方荟从人群中冲挤到宋知念面前,她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看就是刚哭过,她愤然道:“给宁总灌迷魂汤让他答应你,你要不要脸。”

她凑在耳边,声音不大,却又刚好能让每个人的听见,“石宇知道你为了上位,出卖色相,勾引宁………”

“总”字还没落地,宋知念抄起桌上的水杯朝方荟的脸扬泼上去。

一满杯水打在脸上,方荟的头瞬间变成落汤鸡一样。

“方老师是工作一天太累,导致头脑变得不清醒了吗?正好帮您洗个脸,精神一下。”

宋知念眉梢轻挑,眼尾勾起不寒而栗的笑意,“我怎么记得我和宁总谈工作时,方老师就站在门外默默倾听来着,还有石宇和大家一样都不知道我是知尔,我们的关系没有方老师想象得那么亲近。”

说完,宋知念神色自若,提包下班。

方荟可能是被宋知念泼懵了,错愕地愣在原地,直到宋知念离开都还没回过神。

众人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

宋知念来到公司靠前件事就是找到艺人管理组,要求取消年龄限制要求,重新挑选备选出道人员。

管理组负责人是明白人,直截了当问:“宋老师是看中哪位练习生了?”

宋知念不想将未来让人误会李诗佳是走后门,于是说道:“我认为备选组的这些小孩们,可能是训练时间短,所以没有特别出彩的,倒是有几位已经训练很久的练习生,相对而言更出色。”

“明白,我会仔细斟酌,重新挑选。”

“那麻烦您了,较好今天下午就出名单,这样我们明天就可以进行选拔,您也知道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下午公布名单,宋知念看到李诗佳的名字在上面,露出满意的笑容。

最终选拔考核上,李诗佳意外在考官里看到宋知念。

彼此相望一眼,李诗佳不确定是不是错觉,她在宋知念眼神中看出她对自己打气加油,不要紧张的鼓励。

三轮考试结束,考官相互讨论时,大家对李诗佳有所争议。

有人认为她的唱法太独特,不符合主流听众市场。

也有人认为她年龄太大,已经不适合出道。

宋知念说:“我希望大家能够明白一点,我们选的是歌手,不是年轻爱豆。况且我们为什么要迎合主流市场?一味地随波逐流最终只会石沉市场的大海中,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公司已经连续两年没有拿到金曲奖的根本原因。”

她的话字字戳中要点。

“宋老师说得有道理,李诗佳确实是所有人中考核总得分*高的练习生,除了唱法,她的其他方面确实厉害,那我们就按照宋老师的推荐,选定李诗佳出道。”

宋知念收拾好东西,“既然决定,你们赶快通知她做好出道前的训练和准备,下周我们正式开始录歌。”

消息很快传遍公司,很多人都不理解宋知念为什么要推选李诗佳,毕竟在练习生中,她并不出名,也没有背景,好像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只有唱法独树一帜和年纪偏大两点。

宋知念来到天台,想看看能不能碰到李诗佳,果然在上次的位置看到了她在呐喊。

“高兴也要保护好嗓子。”

李诗佳闻声转过身,脚步欢快地跑向宋知念。

“宋老师,谢谢您给我机会。”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宋知念笑道:“要谢也是谢你自己这几年来日夜不休的辛苦训练,付出会有回报,我不过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你也没有让我失望,表现很好,抓住了机会。”

李诗佳激动得声音有些哽咽,“我听说了,是您说服宁总,放宽年龄标准,所以我才有参加考核的机会。”她理了下耳边的头发,站得笔直,眼神坚定,“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宋知念温声道:“我看好你。”

她打开手机二维码名片,“这是我的微信,这周我要编曲,你有任何关于歌曲的想法都可以跟我讨论。”

“谢谢宋老师。”

加过好友后,宋知念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蓝若琪。

宋知念:“蓝老师,有事吗?”

蓝若琪:“简安在大厅,吵着要见你。”

宋知念:“我知道了。”

宋知念来到一楼大厅,看到被保安拦下的简安。

简安差点跳起来,挥挥手,“宋老师,宋老师!”

“简小姐,撒泼打滚来错地方了。”

简安双手合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宋老师,我求求您原谅我,我之前耍脾气是我错了,您心地善良,能不能帮我重新制作歌曲,您开个价,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宋知念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眉心紧蹙,“别做无用功了,我是不会给你歌曲的。”

简安站起来,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又浮现在脸上,“你以为李诗佳唱你的歌曲就能火吗?别做梦了,就她的唱法,不糊锅底就不错了,你的歌曲拯救不了她的唱功。”

合着是闻风听到自己要帮李诗佳写歌而不服,来这里撒脾气。

宋知念双手交叉在胸前,“没错,李诗佳不像你有一个名声大噪的爸,一出道就会备受瞩目,但是她有实力,而我就是能让她大火的保障,谁让我欣赏她的实力以及谦虚的人品呢。”

她特地将“人品”二字咬得格外用力。

简安的指甲深陷掌心,冷嘲热讽道:“宋知念你有什么可牛的?不就是写了几首歌曲,运气好一点罢了。”

“我不牛,你为什么要下跪求我给你写歌呢?”宋知念反笑,“这不是打你自己的脸吗?”

宋知念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折回去,冷声道:“友情提醒,之前的歌曲我已经进行了版权登记,如果被我发现你擅自使用,我可以随时告你侵权抄袭。”

“不过我相信简小姐的父亲人脉广泛,肯定会尽心尽力找其他资源让自己的女儿出道。”

回到楼上,蓝若琪飞奔到宋知念身边,打开手机群里的视频。

这个行业本来就是八卦之地,像他们公司又地处八卦中心,消息自然传得迅速,宋知念上个电梯的功夫,她和简安的视频就已经传遍公司每个人的手机上。

蓝若琪拨弄手机屏,将宋知念大战简安的高光时刻截屏,“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个气魄就好了。”

“这样老秦气我的时候,我也能反击回去。”

宋知念调侃逗她,“你生气的样子挺可爱的,特别像河豚。”

蓝若琪的白眼都不知道从哪里翻起,“我哪里像啊。”

宋知念笑道,“不是我,这话可是秦总监说的,他说你气鼓鼓的模样像河豚,特别可爱。”

李诗佳的出道正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宋知念从初次听到李诗佳的歌声后就在构思适合她的歌曲,灵感源源不断,很快就编出一首令所有人都满意的作品。

工作上得心应手,生活上宋知念终于迎来了靠前次正式开庭审理的日子。

又是熟悉的**,宋知念和杨之奇坐在原告席,看到沈词安和徐亦安气定神闲走进来,坐在对面。

自从上次调解后在办公室和他不欢而散,宋知念就再没见过沈词安。

不过她倒是刷手机看到了沈氏集团的相关负面传闻。

今天看到沈词安难以掩饰的疲惫,宋知念心想那些负面传闻十有八九是真实的。

看来沈词安遇到难题了,而且有些棘手。

宋知念喝了口水,集中注意力。

都要开庭了,她怎么还关心上沈词安了?

宣布开庭后,宋知念和沈词安一一回答审判法官的问题。

直到看见李管家作为人证坐在证人席时,宋知念一股莫名的火气翻涌直上。

杨之奇小声提醒道:“宋女士,注意情绪。”

宋知念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简单询问李管家的个人以及在沈家工作情况后,法官询问李管家。

“请问证人,关于原告声称原告与被告在婚姻存续期间没有发生夫妻性关系是否属实?”

李管家抬眸先是看了眼沈词安,又看向宋知念,支支吾吾半天,说道:“是事实,宋小姐和少爷结婚三年,从未发生过性关系。”

话音落地,宋知念猛地睁大眼睛,喷腾的怒火瞬间停滞,她迟疑几秒,混乱的思维才渐渐清晰。

李管家怎么会……

震惊过后,宋知念的脸上露出意外的惊喜。

李管家的临时改证词,令沈词安错愕地呆愣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是从全身上下被人用冷水当头一击。

同一个审判庭,阴晴分明。

徐亦安见状,紧急申请暂时休庭。

沈词安的脸色铁青,眼中锐利的怒意,仿佛要将李管家燃烧成灰烬一样。

隔着几米,宋知念都感觉到沈词安的肃杀之气。

见他一副要撕裂李管家的架势,踱步而去,一瞬间宋知念萌生要保护李管家的想法。

她将李管家挡在身后,拉起警戒线,开启防御状态。

“沈词安,这都是**,你想做什么?”

沈词安的看了宋知念一眼,又紧盯着后面的李管家,眸色越发凌厉,“让开,跟你没关系。”

宋知念微扬起头,丝毫不畏惧地回击道:“什么叫跟我没关系,李管家是证人,怎么会跟我这个原告没关系呢?”

杨之奇附和道:“沈总的爱好是威胁别人吗?”

徐亦安还算理智,“杨律师,我们只不过想问问证人为什么在庭上做伪证。”

宋知念讥嘲,“徐亦安,就算狗急跳墙也不能在**诬陷证人吧,况且李管家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哪里作伪证了?”

宋知念将李管家护得死死的,沈词安双手插兜,眼睛半眯,戾气瞬间凝结在一起,宛若能杀死一个人。

“看来李管家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

李管家弯下腰,表示歉意,“抱歉少爷,沈董的亲自发话,我也没办法。”

宋知念惊愕地转过头,“爷爷发话?”

“是,沈董昨天找到我,让我实话实说。”

宋知念和沈词安都没有想到这会是沈兴雄改变了李管家的战队。

休庭结束,下半场奈何徐亦安的能力优秀,也反击不过杨之奇准备的充足证据,每一条都增加了几分沈词安会输的概率。

合议庭评审完毕,长达三个小时的庭审结束,主法官最后宣判,将在下周三定期宣判结果。

自己现在处在上风,宋知念面露担忧,“杨律师,定期宣判会不会有改判的风险?”

“我刚才问过学姐了,一般来说离婚诉讼的初审结果是不判离,但你和沈词安的情况比较特殊,审判员内部有分歧,各有各有的理由,所以合议庭需要仔细斟酌后再决定最终判决结果。”

“我们是有利的一方,我就担心万一最后出现差池,不判离的审判员说服其他人怎么办?”

杨之奇宽慰道:“不会的,最终还是要看主审法官的态度,我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我们初审能赢的几率很大。”

李管家走过来,“宋小姐,沈董要转告您和少爷在初审结束后回一趟老宅。车以已经停在门口。”

想到要和沈词安同处一个空间,宋知念感到不适,“让司机回去吧,我自己去老宅。”

杨之奇好心说道:“我送您,刚好我去那边见朋友,顺路。”

沈词安和宋知念几乎同时抵达老宅。

张董在门口迎接,带他们去书房,“沈董在等你们。”

宋知念礼貌问候道:“爷爷。”

沈兴雄神色平淡地问,“初审结果出来了?”

见沈词安在赌气,沉默不语,宋知念温声回答说,“爷爷,结果在下周三定期宣判。”

“嗯。”

宋知念酝酿刻,先挑起话头,“爷爷,李管家的事情,谢谢您帮我。”

沈兴雄摆手,“谈不上帮忙,不过是让他说实话。”

沈词安的脸色比在**还要阴沉,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宋知念想如果不是有沈兴雄压阵,沈词安身上这股骇人的杀气指不定会殃及到谁。

沈词安目光森然,眼梢之下暗藏的凛然,叫人背脊发凉。

“爷爷,您似乎管得太宽了。”

宋知念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沈词安,目瞪口呆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是疯了吗?敢和爷爷叫板?”

她不敢看沈兴雄的神情,只能用余光偷瞄。

沈兴雄不怒反笑,“词安,别忘了,虽然你现在是集团的掌门人,但你也是我的孙子。”

“我既然可以放权给你,也可以收回来。”

字字都在提醒沈词安,不要太猖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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