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悍记》是英国戏剧家威廉·莎士比亚创作的剧本。《驯悍记》讲述了富家女凯瑟丽娜接受彼特鲁乔的改造,凯瑟丽娜的服从是为了躲避彼特鲁乔的折磨,彼特鲁乔成功地让凯瑟琳娜成为一位“失去自我”的温柔妻子的故事。
在该剧本中,以凯瑟琳娜为代表的女性们,笼罩在以男性统治和权威的绝对控制下,对自我个性的追求和社会现实的理想化,使得女性在夹缝中难以生存,不得不上演一出震撼人心的悲剧。《驯悍记》探讨了女主人公凯瑟琳娜从“悍女”到“贤妻”,从“语”到“失语”这一转型过程中的心理变化及其“失语”成因。
《驯悍记》讲述的是精明的彼特鲁乔迎娶"彪悍"的富家女凯瑟琳娜的故事。凯瑟琳娜脾气不好远近闻名,她是"泼妇"、"活阎王",所以她的父亲着急把她嫁出去,宁可拿出昂贵嫁妆,也无人问津。"绅士"彼特鲁乔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向凯瑟琳娜求婚。可是从求婚到结婚开始两人就不断争吵,因为凯瑟琳娜脾气火爆所以从不把彼特鲁乔放在眼里。聪明的彼特鲁乔为了改造妻子,想出了一个对付妻子的奇怪方法,就是比凯瑟琳娜脾气更火爆,以宠惯妻子为借口,制造出脾气暴躁的假象,让妻子受到外人误解和怠慢。凯瑟琳娜受到各种折磨之后终于明白作为妻子应该遵守妇道,不该野蛮粗暴,完全服从"妇道宣言",从此以后凯瑟琳娜成功被彼特鲁乔改造成温柔贤惠的妻子
《驯悍记》的故事背景约为16世纪的英国。伊丽莎白时代,法律没有针对妇女地位的专门条款,但从婚姻、继承权等条款中可以揣测出妇女的社会地位。女性在婚前是父亲的棋子,若女性没有足够体面的嫁妆,就会被鼓励进修道院,成婚后女性便成为丈夫的财产。妻子被视为男人的私有财产,自然与丈夫不能形成对等关系。女性的重要使命就是嫁个好丈夫,因此,父母们不惜花费高昂的学费送女儿去学习舞蹈、交际礼节、精美的针线活,以及厨艺和家务等技能。
女人为了突出细长的腰身,将木片、鲸骨或者金属制成的撑架紧紧地绑缚在自己的身上。由于撑架的束缚,许多女人在交际场合呼吸急促,脸部发红,这些"娇嗔嫩喘"的状态,正是刺激男人的因素。丈夫是妻子要绝对服从的主人,女性作为"第二性"或"他者",被排斥在男性中心社会之外。男人们在外喝酒狂欢,追逐名利和女人,往往被认为是一种社交时尚。女人却只能"嫁鸡随鸡,夫唱妇随",不允许有一点"出格"、"出轨"。
《驯悍记》取材于古代苏格兰民谣《一张马皮裹悍妻》,继承了宣扬大男子主义的历史背景及驯悍文学传统,"男尊女卑"的历史现实,使作者不自觉地从男性视角维护自己的话语权。莎士比亚对残暴**女性的故事进行了大改动,嬉笑怒骂取代了极端场面。
《驯悍记》表现了彼特鲁乔改造凯瑟琳娜的"胜利",实际上体现了男权思想的专制蛮横和对女性地位的剥削。按照作品中男性地位的规范,女性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悲惨结局,在父亲和丈夫的男权压迫下,让凯瑟琳娜失去地位和意识,表现了女性在男权思想夹缝中难以生存的现状。
《驯悍记》戏剧一开始,莎士比亚就点明贵族老爷打算通过戏弄斯赖逗逗乐,给斯赖安排的妻子是男性假扮的,而伊丽莎白时期的戏剧女性演员都是男性伶人扮演的,这似乎是在暗示凯瑟琳娜和贝恩卡所表达的并不是女性真实的想法,因为"她(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女性。借助"戏中戏"的艺术手法,作者暗示接下来的内容不过是一场虚幻。看似荒诞的闹剧中,在凯瑟琳娜的掩护下,贝恩卡对父权和夫权的反抗容易被人们所忽视,莎士比亚正是通过这一明一暗的女斗士的性格,突转实现了对封建伦理保护伞下的父权与夫权的嘲弄和讽刺。
凯瑟琳娜的去"悍"化:该戏剧中彼特鲁桥对凯瑟琳娜的驯服过程,体现了作者所采用的陌生化手法,他没有塑造一个手持皮鞭或大棒的悍夫形象,尽管在那个时代丈夫对妻子使用暴力是法律许可的,而是刻画了一个兼具丈夫与医生双重身份的男性形象。他严格按照体液说医疗理论,对妻子暴躁的体液进行调理、降温,最后成功将妻子转变为满足社会期待的、传统温顺的女性角色。在文艺复兴时期重新流行的众多古罗马文化中, 体液说不仅是医学上的一个热门话题,也是当时反复出现在文学作品中影响人物性格塑造的一个重要元素。根据体液说理论,主暴躁体液为黄胆液,由冷热干湿四种素质中的热干素质构成,所蕴含的热量也就最大。而热量被认为是热血动物与生俱来的特有的性能,它是源自心脏的一种能动的力量,让人具备生长的功能,和消化,行动,情感以及思想。
莎士比亚笔下的悍妇凯瑟琳娜,正是温顺女性中的一个例外,体内燃烧的热量让她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浑人,一言不合必定暴跳如雷,成为了众人谈之色变的恐惧对象。这样一位彪悍的女士自然得不到男性的爱慕,而当时的风俗要求次女不能在长女之前出嫁,无人问津的凯德成为了必须搬走的路障,堵塞了多位男士求娶温柔贤淑的妹妹贝恩卡之路。不过幸好天上掉下了一个掘金者彼特鲁桥,宣言"我的求婚主要是为钱,无论她怎样淫贱老丑,泼辣凶悍,我都一样欢迎,只要她的嫁妆丰盛, 我就心满意足了。"
虽然是为了嫁妆才求婚,但彼特鲁桥不甘忍受暴躁的妻子,一步步按照"医学理论"对妻子进行的改造。在婚礼进行的时候,彼特鲁桥当即展开了对凯瑟丽娜的治疗。女性的温顺缘于身体的温度或者说热量要比男性低,而凯瑟琳娜暴躁的原因无疑是体内过高的热量,显然彼特鲁桥得设法让她的温度降低。根据体液说的理论,影响人体热量的因素包括气候、饮食、休息、睡眠和情感。彼特鲁桥的靠前步治疗方案就是用蛮横无理的态度迫使凯瑟琳娜在寒冷的天气里和他一起骑马回家。
他的仆人一语道破其中玄机:"在冬天没有到来之前,她(指凯瑟琳娜)是个火性很大的泼妇,可是像这样冷的天气,无论男人、女人、畜生、火性再大些也是抵抗不住的。连我的旧主人,我的新主妇,带我自己全让这股冷气制伏了。"凯瑟琳娜在途中落入泥泞,身上又湿又冷、又累又饿;到家之后彼特鲁桥展开了他的第二步治疗方案,即"让她睁着眼,不要休息",他将卧室弄得乱七八糟,在她昏昏欲睡时大声吵闹。接着,彼特鲁桥让仆人在饥饿的凯瑟琳娜的面前奉上一道道菜肴,却又不让她吃这些会"上火"的食物。
在连续几天的"治疗"以后,无法补充热量的凯瑟琳娜变得温顺无比。看似步步合情合理的降温治疗下掩盖的是对凯瑟琳娜无情施行的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冷暴力,孤立无援的她只能选择屈服。精密的医学理论的严肃性与喜剧中的嬉戏和滑稽矛盾却又异常地契合,对整个男权社会的夫权专制进行了嘲讽。
贝恩卡的性格突变:贝恩卡在没有获得父亲同意的情况下与路森修秘密结婚,这是对父亲在她身上享有的权利的触犯,因为贝恩卡是属于她父亲的,更是对父权制意识形态和国家法律的违反。在与路森修结婚之后, 路森修与彼特鲁桥打赌测试谁的妻子更为顺服,贝恩卡和凯瑟琳娜的逆转让众人大为吃惊,两人似乎互相交换了性格和秉性。
凯瑟琳娜的驯服来自外界对她的身体热量的调控,这暗示她的性格变化处于一种现实与虚幻随时转变的中间地带,缺乏恒定性。但贝恩卡的变化来自自身的意志和思想,并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她对父亲和丈夫的反抗是其自由意志的体现,她的婚姻不是遵循传统观念中"婚姻始终是两个家庭之间的毫无感情的事务,是一种为了久远的相互利益和为了生养继承人以扩大世系的安排", 而是出自与路森修的自由恋爱;而貌似悍妇的凯瑟琳娜最终却是遵循父亲的安排嫁给了彼特鲁桥。按照当地的法律,贝恩卡将被剥夺所有的嫁妆,但莎士比亚巧妙地通过安排一场赌博让她的父亲将属于她的嫁妆给了彼特鲁桥,以这种滑稽的方式达成法律的要求,实质是以此嘲笑那表面庄严、实则不合理的法律,表达了对父权专制家长利用嫁妆实现对女性的权力掌控的讽刺与不屑。
她因为爱情私自与路森修举行了婚礼,但妻子角色的转变并没有让她放弃自己的骄傲与尊严,变成一个"唯夫命是从"的附属物品。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凯瑟琳娜对彼特鲁桥的完全屈服。剧中凯瑟琳娜最后的那番宣言,揭示了男权社会下女性艰难挣扎的本质,"我的心从前也跟你们一样高傲,我们的力量是软弱的", 在面对强大的父权制思想意识形态和社会机制的压迫下,强悍如凯瑟琳娜也只能变成匍匐在男性的脚下。
《驯悍记》道尽了对束缚女性尊严与自由的封建专制下的父权与夫权的嘲弄与讽刺,以及对维护这种专制的法律制度的批判和讥讽。
《驯悍记》是一部具有闹剧特征的典型喜剧。莎士比亚首先选择以"戏中戏"的形式,讲述了贵族戏耍乞丐的内容,即贵族遇见大醉伶仃的乞丐,利用自己的仆人和路过的戏班伶人为乞丐制造了一个虚假的生活场景和社会身份,以至于乞丐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身份,欣然的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地位,欣然的和"太太"一起观赏戏剧表演。随后,莎士比亚对巴普底士他的两个女儿的婚恋生活进行了生动、形象的叙述,其间,莎士比亚运用了具有荒诞、诙谐特征的文学语言,例如,为了追求自己的心上人,路森修和自己的仆人调换身份,又假装是家庭教师与比恩卡亲近,随后为了身份不被揭穿又找人假冒自己的父亲,却没有料到自己亲身父亲又正好出现。
如彼特鲁乔在自己的婚礼上迟到并且打扮得极为怪异,"他戴着一顶新帽子,穿着一件旧马甲,他那条破旧的裤子腿管高高卷起,一双靴子千疮百孔,可以用来插蜡烛,一只用扣子扣住,一直用带子缚牢;他还佩着一柄武器库里拿出来的锈剑,柄也断了,鞘子也坏了,剑锋也钝了。"可是,彼特鲁乔还是和富商的女儿凯瑟琳娜结婚了。莎士比亚运用滑稽的语言推动戏剧作品中情节的发展,使戏剧本身呈现出荒诞的艺术特征,同时对于相关人物角色进行形象的刻画,进而对当时英国社会现状进行反映和讽刺,比如,贵族戏耍乞丐,滑稽的表现出了当时统治阶级对于底层人民群众的欺压,而凯瑟琳娜嫁给形象上并不与自己匹配的彼特鲁乔则是因为在当时社会父权、男权具有统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