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很难想象少不更事的我是如何被户外大神哄着,心甘情愿地就“挑战”了郑开马拉松。果然是,年少轻狂啊,妄想着与天斗,其乐无穷。
我的首马,真正意义上的靠前个马拉松奉献给了郑开马拉松。2014年3月30日,一个普通的春日,风和日丽,心里却下着瓢泼大雨。哪怕金鱼脑如我,会因此深深记得那脱胎换骨的一天。
若不是大二报名郑开马拉松大学生记者,我这样一个运动绝缘体,和户外驴友完全是活在两个平行世界的群体。
若非杰飞大哥一力促成了这个“美丽的套路”,积极推动(瞒着我报名),耐心劝导(超级忽悠),与户外无缘的我并没足够的行动力和勇气站在起跑线上。
若非新乡跑团一众大哥的关心佑护,恐怕我的心理包袱会更大些,我怎敢挑战42.195公里呢,怎么会懂“坚持挺住”背后的千钧之力!
还好菜鸡如我,背后有着一众新乡户外大神,各种琐事如联系名额、着装出行、餐饮住宿、中途补给等都有忘年交杰飞大哥悉心安排。
赛事前一个月,我紧急拉来室友静雅妹子,每晚陪我轧操场,听她唠叨东方神起的荣耀,慢跑的时光才变得没有那么难捱。
赛事前一周,晚间不慎着了凉,心下不安还扭了脚,好像身体妄想临时叛逃似的。干脆请了两周的假,静心以待郑开。人生总要体验一次马拉松吧,就在河南人自己的主场,就在青春最招摇最飞扬的年纪,算得上送给自己的20岁成长礼。
跟随跑团的大部队,提前一天赶到郑州,住在金河宾馆。和“火姑娘”炎燚姐睡一张床,她性情舒朗,只把我当做初出茅庐的妹妹。语调柔软,给人一种畅快愉悦的感觉。
同屋的是老面孔星星姐,她的身材一如去年初相见,保养依然那么得体,看来这一年训练有方。打心眼里,我对自律的女孩子是有些敬佩的。
熟悉的跑友看着我背着装备都很惊讶,聊起我怎么从去年的特约记者摇身一变为上阵的跑友,纷纷热心地给我打气,心虚的我听得却不甚惶恐,鬼知道我只是无法拒绝,无法面对自己去年庆功宴一时的口嗨“待明年,我也要做跑者”。
晚饭去了相隔不远的大槐树,菜肴味道还算可口,各个姓氏的甲骨文渊源作为基本装潢随处可见。可惜利欲熏心,连一次性的筷子都要收费,第二天早餐时居然声称只能选择自助套餐。惹得同行的湖北大姐快言快语地骂他们只顾眼前利益,罔顾城市形象。
湖北大姐可谓女中豪杰,三年内跑了二十个马拉松。环顾了一桌子男性居多的跑友,放言“下辈子就当男人吧,可以对着红墙撒尿,快活一把”,豪爽地让人想跪下喊大哥。
别看大姐豪迈,她细心地发现我没有绑计时器,居然躬身亲自帮我系上,我的眼里都快冒出一条璀璨的星河。
后来我在路上崩溃大哭时不觉想到大姐,我干嘛非要像她那般无坚不摧呢。普世的三观里男人流泪是丢人的事,我本是女娇娥,怎么那么怕掉眼泪呢。
天不亮,星星姐带领一帮好友就先行出发了。大概五点钟,陆续听到隔壁房间查房联络的声音。好歹组织安排周密有序,我们得以高枕无忧。待充分休息后,七点钟才驱车赶往白沙。进入交通管Z区,车开得飞快,心也逐渐雀跃起来,我居然有些期待地搓手手。
新杰知道我要跑郑马,想当然以为我要试图解开自己的心结,建议我权且放空自己,轻装上阵,只是去跑吧。
炎燚姐则羡慕我正青春,敬佩我的魄力,平时疏于锻炼就敢上阵。我知晓她内心把我当菜鸡,窘迫得只得苦笑,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的志气,甚至没冀望一定要跑进530拿成绩。跑完全程于我就是不小的超越,我只是拿出爬山的斗志挑战下自己身体的极限,也权当体验跑者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吧。
莹姐向来支持我的任何决定,哪怕看起来足够不着调。她知晓我这次来郑州并不同住后,只在空间发了说说,但我知道她一直默默挂念着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依然希望明天的你可以绽放自己的光彩,从你身上看到百折不挠、乐观向上的劲头,一路挺你”,不觉勇气倍增。人来人往,世事喧嚣,至少还有她们懂我啊。
《小孩不笨2》所说,处于特殊情境的人儿,真的需要别人“彩虹屁”般的赞美,当是人真的毫不觉得矫情。
在检录处,大家遇到结识的跑友们一一寒暄叙旧,为彼此打气,颇有“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意味。我则像一个跑错考场的古代人, 找不到卫生间,干脆玩味地打量着处于振奋状态的跑者们。
熟悉的身影并不多,看到惊艳扮相的葫芦娃蛇精小团队,看到网上很火的“毛豆”正接受采访,连我看了都走不动路,果然是足够吸睛的标致美人。
她是郑马赛事中官方5小时的兔子,一言以蔽之,若计划5小时跑完,可以跟随她的步伐,参考她的配速。大家一窝蜂地找她去合影,恍若一个实力强悍的超级明星。
我们挤在最后面,甚至没听到发令枪响。待前面的跑友动起来时,我们才应激地蓄势待发。开跑后,自觉地跑在跑道右侧,追随着大家的逗笑声见到了新乡人民的骄傲---真正的牛人许锦绣。
她一如铅华褪尽的跳水皇后郭晶晶,伴着自己的丈夫,还推着牙牙学语的孩子,跑在夹道的紫荆花里,那样温情脉脉的场景真是动人啊,不觉有种柔情涌动。
不禁想,如有那么一个势均力敌的大佬儿常在身边鞭策,在最难捱的时候拉一把,我也可以成为绿茵场上的健儿吧。却又猛然意识到,所谓弱鸡的思维模式不就是这种发令枪还没响,就早早地贴标签、举白旗。一味指望仰赖他人,自己怎么生发无限的力量!
兴奋的劲头很快过去,喉咙深处韭菜包子的味道翻腾不息。一阵恶心后,只能抛开记忆的锚,处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那款KIMI同款的帽子提醒着它的华而不实,额前的发濡湿了贴在脸上,我只得闷头迎着不算毒辣的日头,悻悻取掉。值得庆幸的是,微凉的小风拂过面颊,虎虎生风,并不燥热。天知道,跑团的大哥到底怎么享受山林越野、玄奘之路呢!
靠前个水站是郑州校区的志愿者在服务,顾不得搜寻自己熟悉的校友,顾不上杰飞哥哥不得过量饮水的警告,抓起一瓶未开的水就跑,好像争分夺秒就可以赶得上大哥步伐似的。
靠前次见到移动公厕的提示牌时,就像行军打仗的兵士望见梅林,惊喜、欣慰、雀跃,不一而足。待跑到近前,望着两列排队的跑友瞬间如大冬天被泼了一盆冷水,无奈只能泄气地继续向前跑。本来我的配速就不及大神遍地的跑团,早已落在后面了,更不能耽误一点点不必要的时间。
靠前次见到官方的饮料站,如饿狼般眼冒精光,一点都不夸张。望到水站时,那口干舌燥的感觉就愈加强烈点,像一片被烘烤万年的沙漠,了无生机与活力。
遇到每个水站,我都毫不顾忌形象地一通牛饮,边跑边把水拍打在裸露的肌肤上试图降温。我已经没有余力,去猜想别人怎么评价我了。
遇到第三个排队甚少的移动厕所时,欣喜若狂地狂奔而去。然而当我无意识地瞥了眼镜子,直接被自己那堪比车祸现场的脸整破防了。
那个还算熟悉的脸,竟成了一出生动的人间惨剧!毛发凌乱,面目通红,眼眶下面残余的一抹妆痕极具戏剧性,防晒霜精华霜早被汗水冲刷干净。
心里有一千头草泥马东奔西突,想必苦坏了一路上的看客吧。桃花运、艳遇啥的别想了,这恐怕是我此生最大的黑料了。万般无奈只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试图假装遗忘这尴尬的既定事实。
十公里时,遇到一个身着白衣的清秀女孩。我俩素质相当,但她显得比我更有底气和理论基础。她提速时建议我规律换气,慢跑时不忘给我加油,本来想着结伴同行,彼此鞭策,也没那么多呢压力。可埋头跑了一段时间后,居然再没遇到。
一路上附近村子里的小孩子挥舞着摘来的紫荆花,伸长脖子给跑友们加油呐喊。不禁想到,莹姐小时候是不是也会在每年的春天来凑热闹呢。
当跑友跑过他们身边,孩子们纷纷加大了劲道试图与我们肢体碰撞。有些小孩甚至站在隔离线内侧,安保们纷纷斥责他们站在线外不得击掌。看着他们巴望的小脸,不忍拒绝又不愿虚耗体力,感念幸而有保安当恶人。
后来自己的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时,才觉得小孩子的欢快确实能带来无形中的正面能量。路过他们时,也会扯开嘴角用帽子拂过他们的小手,然后加足马力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快二十公里时,遇到一个束发的美女老师。我们边跑边侃,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诩享受孤独的我,其实一个多么怕独处的人,尤其在我没一点把握的领域。她是个豪爽的女汉子,曾为情所困不得解脱,于是选择了疯狂跑步来断情绝爱。如今的她鄙视为爱自弃的人,我默默听着风花雪月的故事,并肩一口气稳稳地跑了几公里。
我们性情相契还算投缘,只可惜她的极限将近,她说自己实在不能坚持了,我有些惋惜,但只得撇下她继续往前跑。她下线时甚至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但心里似乎种下了我要带着她那份“甩开天下负心汉”的心志上路的信念。
终于跑过半程终点,老泪纵横地回望来路,跑道上的跑者已寥寥无几,很多人索性纷纷选择了放弃,扭头已然上了缓慢前行的收容车。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这样的配速已经领不到奖牌了。
心里那点孤单的感觉像韭菜一样,一茬一茬地生发出来,小腿的肌肉酸痛难忍,放弃是最容易的抉择,可要怎么给壮志未酬的自己交代呢。停下来摩挲了下硬实的肌肉,不由得甚是惶恐,大腿小腿冰冷冷的瘆人,莫不是抽筋了!!
想起杰飞哥哥说极限运动中用力不得法,最易拉伤肌肉。我的头脑开始轮番上演人间惨剧,倘若自己坚持下来,却跑瘸、跑废了,会不会遗人笑柄。想到老妈若是知道我强己所难,大老远来自讨苦吃,必定骂我神经病。
想到室友们“你那般自爱的懒人居然去跑郑开,到底有多想不开”的讪笑神情,怎一个五味杂陈了得。我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没人心疼也要自爱啊,怎么一点都不懂得顾念自己那堪比黛玉的身子骨!
我只得暗自祈福,好像软语安慰自己的身子骨,它就会听懂这不走心的“打鸡血”。就这样,缓步走一会,跑一会儿。极目处,遇到一个同是被朋友鼓动来的跑者。我们俩恰好都穿着立为的绿色T恤,又有着同命相怜的际遇,彼此有一搭没一搭地调侃着,终是坚持到了三十公里处。
志愿者已经把计时带收起,他颇为懊丧地让我在地界处给他拍照留念。他说对不住,自己也要赶回郑州了,我只得沉默着孤身向前,留下一个失望的背影。我隐隐期望他能读懂我的眼神,期待他可以再拼一把,坚持跑下去,哪怕只是为自己的梦。
然而傲娇如我,怎愿对一个陌生人开这尊口。风也默然,和善的春风不觉变得萧瑟起来。也许那些彼时视为唯一热望,唯一仰赖之人,不只是漫漫人生路上的过客么。人生海海,至交、同好、血亲,从来也只能陪你走一程啊。
记得杰飞哥哥说过,三十公里是黑色绝望期,扛不过三十公里就玩完了,扛过三十公里胜利就在眼前。然而,迈着千钧重的步子往前挪,精疲力竭下不觉叫苦不迭,完全不科学、不符合我的体质嘛!
纵然咬牙跑过三十公里,我还是随时都会奔溃的节奏啊。我想哭,想吃丰盛的蟹黄包大宴,想喝下一大罐柚子茶,想深深地躺在我的阿狸怀里,想大睡三天三夜,想不管不顾地就地瘫着……
开封地段的公路已然解封,补给站早已不见影踪,依然有附近村民的大叔看猴戏般,兴致勃勃地围观着还在苦苦坚持的跑友,甚至吆喝道“你这样下去恐怕要垫底了,不如上车回去吧”“怎么还跑啊,还是回去吧”。
他们大概是上天派来,故意和我唱反调的恶魔。窜起一股无名怒火,胆向两边生,冷着脸不看他们,发了狠劲想和自己较真让他们看看,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否能经受住马拉松的考验,但悲哀的是,我的腿真的已经迈不起来了。
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腿不由自己的意志支配,但身体深处的疲乏和酸痛却属于自己。遇到一个红色帐篷时,工作人员在收拾盒饭,我不抱任何希望地,弱弱表达了想要一瓶饮料的需求。
他们友好地示意我可以自取,暗叹果真跑在最后的人要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连关键时刻的饮料都是以这种乞讨者的姿态获得的啊。一瓶水可以是理所当然的待遇,一瓶水也可以是雪中送炭的善意。
我懊丧地挪着步子,萦绕在周身的无限悲凉难以抹去,想到去年龙亭外面遇到的郭亮友大爷,老爷子是以怎样的毅力在坚持呢。
想到自己风华正茂的年纪,居然撑不下正常路况的郑开。想到樊凡的“给我一分钟,做风中的英雄”,失落和沉重难以形容。想到领我进跑马圈的张敬乐大哥,恐怕不能在终点处漂亮地相见了。
想到去年宣讲会上杰飞哥哥曾经无限享受地说,马拉松是一场孤独的旅程,你要享受跑步的乐趣。我多想一脸骄傲地站在终点,多想理所应当地说一句“我懂你们”。
然而现在刻骨铭心的现身说法却告诉我,我只是觉得马拉松于当下的我,是一场孤独到死的战斗,没有硝烟、没有厮杀声的自我战斗。那不知如何与自己相处的苦难,不知如何与深深的挫败感和解的迷茫,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不知道你的极限在哪,你聆听着身体发出痛苦的信号,你试图与自己的极限较劲,你不愿认输不甘心放弃,可你局限的体能就像一个不能自主的提线木偶。
要知道,体质和训练是跑马的起码硬件,实力是不可小觑的首要因素,你终是不能凌驾体力之上超越更多。我就像困在身体里的霍金,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蓝星人,头脑在群情激昂三国杀,眼下的自己却弱得像肩不能抗的吕轻侯。
想到海明威笔下那个与马林鱼搏斗的古巴老人,那个永远也打不败的失败者,那个为了尊严和荣誉而战的悲剧的硬汉英雄。
想到《荒岛求生》中的汤姆汉克斯在落魄孤独中思索人生的目的,而自己的责任和希望又在哪儿呢,找不到存在的意义,那曾与我同心的身影如今又在何处。我在这孤独的路上跋涉啊,在我们曾经并肩听雨、看日落、放纸鸢的开封啊,你在哪里呢。
依然记得,去年站在终点见证了一群人的激情时刻,而今却没有心思、没有兴致,更没有脸面去为别人喝彩。想不到我如此喜欢独处的人,如今竟需要费尽心思排遣孤独,需要指望别人的陪伴来忘却身体的局限。
骄傲如我,洒脱如我,当下的自己竟不能打败这具肉身,过不去心中的坎。微博上的心灵鸡汤,励志正面的案例统统对当下的我无济于事了。
熟背那么多道理,依然过不了马拉松的坎。我多想催眠自己是在梦中,梦醒了就站在终点。我多想能召唤出什么拘灵遣将,管他神行太保戴宗,还是鼓上蚤时迁。我多想催眠自己,努力捱过至暗时刻,身体就会打鸡血地以为“我也可以”了。
头脑放空,一会儿发呆,一会像丧尸一样慢慢踱步,也许这是我最后的倔强。我不知、更无法去顾忌别人眼中这个无比落魄的女孩到底在干什么,到底要坚持什么。突然地听到对面马拉松返回的大巴上有跑友冲我加油。听到这久违的善意的鼓气,心一下被震住了。
我不想解读出更多的意义,当下的窘境别人会如何看待,我这只被洋流裹挟的孤舟,还能指望什么。快到金明广场时,一个蒙面的骑友冲我竖了下大拇指,转过脸,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压抑已久的眼泪猝不及防地往下滚。原谅我这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谁人都可以!
为什么我不能大哭一场呢,记事起,很久没不管不顾地哭了,哪怕大一在上海的流水线上硬扛四十天,每天也只是嬉皮笑脸地逗乐娟开心。
卸下防卫,尝着阔别已久的眼泪的滋味,做人何必撑得那么坚强。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在我心目中的心灵栖息地,一直钟爱的大汴京,痛哭失声,只为自己哭。
哭了不知有多久,扯掉那件绿得耀眼的T恤,宣告我的首马终结。有人说绿色是激烈的象征自由的颜色,我想我会细心保存它浸透的眼泪。
抹把脸,深吸一口气,给文昌书院的主理人打电话,我想我的自我修复已然完毕。我依然是那个打不倒的、风风火火的钢铁女汉子,笑骂由人,洒脱做人。我还可以再活一百年!!
待我终于顶着哭花的脸和跑团的大伙碰面时,大家都不以为意地调侃着,也心照不宣地不再追问发生了什么。后来朋友们追问我战绩如何,追问我的首马有何见闻,我云淡风轻地说,成绩如何又怎样,我的视角里只有自己,后来只剩了自己。
为自己开跑,跑得痛痛快快,跑得狼狈不堪,跑得精疲力竭。有些情绪只有切身经历过才懂得,有些疯狂只属于二十岁,有些壮怀激烈的梦也只能匹配二十岁的青春。平凡的苦衷说爱说痛都太笼统,如果痛是一种形容,我会倔强到最终,叹息过再继续向前追。
如哥哥所唱,风再起,继续追,默默忍泪向上游。命运不肯轻招手,我要做最强的泡沫。蜗牛也是牛,努力不会有极限,我愿那苦痛变力量,就算没人喝彩自己靠前个被感动。何况,这本就是属于我自己的战斗。
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歌颂,我只是想像村上春树一样记下,跑郑马时我在想些什么。我记得风里依然传颂着一首歌,“这是起点,不是最终。想辉煌成功,就给失败伟大的鞠躬”。
风里有我们的汗水,有我们窖藏的泪水和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