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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激怒爸爸被他打断双腿,帮着妈妈与妹妹逃离地狱般的家。
十年后,我以为生活终于安稳,却又被爸爸抓了回去。
爸爸打我逼我问妈妈要钱,妈妈却没同意,只因妹妹说我是自愿回去的。
是啊,我怎么忘了白眼狠是养不熟的。
1
衣衫褴褛的我跑回家的时侯,正碰上妹妹徐可心的订婚宴。
璀璨的灯光差点晃花我的眼。
徐家养女杨可可离家半年,穿着破烂的衣服、揣着满身的伤痕,可笑地挤进了这灯火辉煌的宴会,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我看着站在高处的妹妹与徐浩天,好一对珠联璧合的才子佳人。
妈妈看到突然出现的我,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疯一般地跑了下来。
我的内心却没有了回来时的惊喜,整个人愣在当场,听着旁边的人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以前那个处处维护妈妈与妹妹,甘愿牺牲与奉献的杨可可死了,死在了她最亲家人的伤害里,死在了最残酷的现实里。
人群中,站在最高点的徐浩天鄙夷地打量着我,一旁的妹妹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十指交扣的两人在向我宣战。
先妈妈一步跑到我面前的是从小照顾我与妹妹的王妈,她的力气很大,半拖半拉地就将我拽出了宴会厅。
她的拖拽比起爸爸的虐打根本不值一提,我拖着残破的身躯,亦步亦趋。
很快,妈妈就来到我面前,跟我一起来到僻静的客房。
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穿着得体的华服,隐忍地双眸里似乎有泪光闪过,却在看到我的那刻连伸手探来的勇气都没有。
在我消失的这半年里,她估计从未想过我是如何狼狈地苟延残喘。
「可可,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可心不是说你回去与爸爸生活了吗?」
归来时的心切与现实的冲击,让我说不出多一个字的解释。
因为我的遭遇根本没人在意。
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与妹妹一样的,都是妈妈与爸爸的孩子,可被爸爸带走后,我才知道,我永远与妹妹不一样。
我是妈妈带来徐家收养的孩子,妹妹是徐家未来的女主人,被爸爸狠狠教训后,我才意识到,不应该觊觎不属于我的东西。
妈妈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干嘛搞成这副模样,非要今天赶回来?」
这副模样才是我原本的样子啊!妈妈难道你忘记了,十年前,你与我一样每天都是这副模样,被爸爸毒打、关进地窖,饿狠的时候,连脚边跑过的老鼠都不放过。
我将头偏向了一侧,这样好些,她的絮叨我有些听不清了。
「对不起,不知道妹妹订婚,我拿点东西很快会离开!」
妈妈听到我的话,突然笑着说:「离开?去哪儿?找你爸爸?你.妹妹果然没说错,有的人天生就有受虐倾向!」
我不懂妈妈为什么这样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偏僻的房间逐渐充斥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妈妈看了看我的身上,轻轻掩住了鼻子:「可可,你这味太重了!」
我身上混着血水、汗水与脓液的味道越来越刺鼻,我甚至感觉耳朵里有液体流了下来。
看着妈妈嫌弃的表情,我瞬间往后退了退身体,一不小心撞倒一旁的椅子,巨大的撞击力让我受伤的腰部一阵剧痛。
我卷缩起身体,半天直不起来腰。
好疼,我的腰上似乎还有爸爸用力踹踢时骨头脆裂的声响,他在大声质问我当年为何将他送上法庭,为何让妈妈带着妹妹与我一起跑。
妈妈看了看我的模样,甚至放弃了继续伪装出来的亲情,对一旁的王妈说:「带她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被人看见了不好!」
我被草草撂进了卫生间。
2
厌恶、鄙夷、嘲讽写满了她们的脸,连掩饰也不需要了。
再也没有人像照顾往日的大小姐般地照顾我,我只能简单地洗完,拿了件浴袍披上,准备回房间拿些换洗的衣服。
光脚穿过走廊,遇到了散了宴会的一群人。
徐叔叔满眼审视地打量着我,一旁的徐浩天则露出心烦的表情,甚至用力地扯了下紧扣的领结。
娇俏依人的妹妹立刻挣脱了徐浩天的手,大步来到我的面前,故作惊讶地说:「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再说这么重要的时刻,让徐叔叔等你,也太不礼貌了,再怎么说他也养了你这么多年。」
我看着完美继承了妈妈美貌的妹妹,项间戴着徐浩天准备送给我的珍珠项链,配上她光洁的白颈,泛着柔和的光,相映成趣。
如同站在她身侧挺拔的徐浩天,无比般配。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比珍视的亲情,在妹妹眼里不过是狗尾续貂,牵强地捆绑而已。
看,她才一开口,我就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毫无良心的不孝女。
妈妈听了她的话,有点不悦地看了看我说:「还不快去收拾好,下来一起吃饭。」
徐浩天路过我时,故意拍了拍妹妹的手说:「你刚说什么呢,怎么还不改口,我们订过婚了,就是一家人了!」
妹妹转头朝徐叔叔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
我看着眼前的一家人亲亲热热地从我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冷风,一股寒气从浴袍中窜起。
窜起的寒风如无数把利刃,扎进我的每个骨头缝,尤其是快被打断的缝隙,锥心裂骨之痛原来是这般滋味。
我好不容易才挪回自己的房间,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想想也是离开半年,他们一定以为我不会回来了吧。
没办法,我只好从旁边洗衣房里找了一套洗衣工穿得衣服,下楼的时候,妹妹差异地打量着我说:「姐姐什么时候学会了卖可怜,再怎么说徐家也不会苛待一个佣人,何况是姐姐!」
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可,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东西都搬到楼下,这不最近忙着妹妹和浩天的婚礼!」
徐叔叔有点不高兴地说:「好了,先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一直是徐家的礼仪。
我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提不起兴趣,坐在这里,我却想起了一个人被爸爸囚禁时躺在地窖里的无助。
妈妈给我夹了块排骨,我不想扫兴,刚放进嘴里,我想起了饿急的我误食了一只死老鼠时的感觉,翻天倒海的恶心扑面而来。
我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
妹妹生气地声音在背后响起:「姐姐这是在恶心谁,好好的一顿饭被她搅和坏了!」
一家人陆续离席,徐叔叔路过卫生间时在门外说:「一会儿来一趟书房!」
3
我吐得胃里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捂着抽痛的肚子去了书房。
敲开门,看着依窗而立的伟岸身影,我的鼻腔竟有些酸涩,心口闷闷的。
妈妈当年带着我们一起嫁入徐家时,他让我感受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父爱,严宽并济,慈爱有加。
听到响动,他微微转身,略带疲惫地看了看我:「听说你回去找爸爸了?」
我立马摇头:「我没有,我不是……」
「没关系的,可可,你不必解释,也不用自责,毕竟你与生父的感情与记忆会更深一些,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妈妈当年再婚时并没有将爸爸家暴我们的事情告诉他,可能怕那难堪的过去,在他心里打了折扣。
他说完,转身走向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卡:「这个给你,本来早就该给你的,一直放在我这儿。」
我拼命地摆着手不要,我怎么能拿他的钱,扶养我这么多年,已然是恩重如山了。
他突然攥紧了我摇摆的手:「给你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忆的闸门打开,无数个带领团队攻艰克难、挑灯夜战的画面如卷轴一般展开,还有他鼓励我活成努力自信的样子。
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不应该就此被打败。
徐叔叔突然收紧了手,问我:「你怎么瘦成了这样!」
我一下将手挣脱,拉了拉衣服,饿到没有东西可吃时,似乎也失去了吃东西的欲望。
能撑着这残破的身躯来到这里,无非靠得是一份信念,一份对家人的执念,而此时,信念之塔早已崩塌。
我努力吸了吸鼻子:「徐叔叔,我准备搬出去,谢谢您多年的照顾!」
徐叔叔听了我的话,微微愣了下,还是大方地说:「好,你也长大了,想回来时,可以随时回来,这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走到门口,他在我背后又说了句:「本来我希望是你与浩天在一起的,可是……」
「我祝福他们!」
再多一句话,我似乎也无力说出。
夺门而逃时,我一下撞上了一堵人墙。
我抬头看见浩天用噬血的眸子盯着我,双手紧紧地攥紧我的双臂。
锥心的疼密密麻麻地钻进心间,我倒吸了一口气。
他盯着我质问:「既然走了还回来干嘛,在这装可怜是给谁看呢?」
被毒打的恐惧很快蔓延起来,我不受控制地发着抖瘫坐在地上,「求你,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徐浩天微眯了双眼,在思考我是装的,还是故意的。
一道甜美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浩天,我洗好了,你快去吧!」
浩天立马转身向着妹妹走去,两人的身影在走廊的地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连带着光都一起带走了。
想起半年前他还在国外为我挑选喜欢的珍珠项链,现在已物是人非。
我嘘了一口气,后背已然爬上了密密实实的一层冷汗。
我扶着楼梯的扶手,看着楼下的妈妈正坐在大厅里,满意地打量着今天客人们送的礼物。
我想起无数个无人问津的夜晚,我躺在阴冷的地窖里仰望漆黑的夜空,幻想着妈妈会从天而见降。
可她的眼里、心里却早已没了我的位置。
紧闭的房门时不时地传出可心妖俏地打闹声。
这个充满幸福的家里,仿佛都在嘲笑我这个无知的闯入者,与这多么格格不入,我被这感觉困住,比关在地窖里还难受。
我要尽快离开,离开这梏桎我的牢笼,躲到一个无人发现的地方,否则我怕我会疯掉。
我一直等所有的人都睡下了,才下楼来到放我物品的储物间,曾经昂贵的礼服都被随意地堆放着。
这里随手一件衣服的价格就能够满足爸爸的胃口,他折磨我时也许就不会那么疯狂。
而我就像这随手丢弃的华贵衣服,早已没有了利用价值。
我只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从小就带在身边的包包。
我打开了大门,离开时,我不知道楼上的窗帘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
刚出门就被一人紧紧地抓住。
恐惧感突然,我抱着头就喊了起来:「别抓我,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跑了!」
那人用手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在我耳边低语道:「别喊,是我,是我!」
我只来得及看清是谁,就一下昏迷过去。
4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回到那个曾经被囚禁的家,疯狂的爸爸拿着一把铁掀,一下一下地砸在我的身上。
好像身体每一处的骨头都断了。
我挥舞着双手求他别再打了,我的手突然被一个温热的大掌包围住,我一下惊醒。
看到坐在床头的男人,身体修长,五官立体,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样,我一下惊叫起来:「别抓我了,求求你!」
他用手轻捂着我的嘴哀求着:「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别再鬼哭鬼叫了,一会儿医生来了就算了,再招来了警察。」
我被捂着嘴老实地点点头。
爸爸砸我时说得很清楚,如果我再报警,他就将我全身的肉都卸下来了,就跟院里挂着的那幅狗骨架一样,我也害怕警察。
他刚一松手,我下意识地又想要喊。
他将还未来得及离开的手轻轻将我拦进了怀里,小声在我耳边说:「是我,我是狗剩,你不是说受伤了你帮我擦药,现在你受伤了我来照顾你。」
听到他的话,我不可置信地抬头,打量着他,看着他的眉眼,又伸手将他衣服扒开,看到他胸口被狗咬后留下的咬痕,趴到他的怀里就开始哭了起来。
「真的是你,狗剩你跑哪去了,我找不到你了?」
正哭着,身后响起医生护士尴尬的咳嗽声。
护士在一旁说:「这里是医院,你们注意一下,要亲热回家再说。」
我抬起迷茫的眼睛,看了一下眼前被我扒得快半裸的胸膛,脸腾地变得通红。
狗剩刚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衣服,一本正经地说了句:「知道了,下次注意。」
我恨不得找个狗洞钻进去,但还得配合医生的检查。
可当我衣服被掀开时,狗剩看到那青紫交错的痕迹,听医生说我耳朵被打穿孔了,他双拳紧握,眼尾突然变红了,还咬牙切齿地爆了句粗。
等医生走后,我小心地拿出徐叔叔给我的卡递给狗剩:「我就这么多,全给你,求你陪陪我,我真的好害怕!」
狗剩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了会儿说:「谁说我要要你的钱了?」
听到他略微拔高的声音,我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下,我将卡又朝他举了举:「给你,全给你!」
他不耐烦地推开我的手,我吸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因为来了医院的原因,全身的疼痛都被放大了。
他意识到不对,急忙问我:「弄疼你了,我去叫医生!」
我用手拽住了他。
他低头打量了我下,无奈地坐下轻声对我说:「你放心,我不走,也不会让他再找到你。」
听到他的话,心底的恐惧慢慢消散。
我又倒下睡了。
爸爸抓我回去时,我无意中在路边看到了他,拼命地想要向他挥手,却被爸爸狠狠地拖了回去。
但那时我并没有认出是他,如果我认出来了一定会拼命地喊他。
自从得了他的承诺,我便放心下来。
我们从小就认识。
他是乡里无人要的弃子,每日与狗为伴,为了生存,他不惜与恶狗搏斗,看着他挂了一身的伤,我想起自己被毒打时的疼痛,会拿来了跌打药给他涂上。
我对他的这份信任缘于小时候建立起来的情谊,可能从爸爸追着我打时,他无意间掷来的石子绊得爸爸骂骂咧咧,他偷偷笑时;又或是我吓得不敢回家,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美味的肉包子时。
总之,全村的孩子都躲着他时,只有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可怕。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肉包子,我根本没舍得吃一口,回家全给了妹妹。
这份情谊维持了整整十年,直到我与妈妈匆忙逃走,连个招呼也未来得及与他打。
长大后的狗剩褪去了年少的青涩,竟也长得挺拔英俊,尤其是那双眸子,黑如点漆,犀利无比。
我是怎么发现的呢,那天他坐在那很认真地在给我削苹果,低垂下来的眼帘好似一把浓密的小刷,一颤一颤。
发现我在打量他,他突然抬头,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脱口而出:「看你啊,狗剩,我没发现你长得真好看!」
他突然就脸红了,红得像他手里拿的那个红苹果。
「你真是的,好好养身体,别乱看,还有我有名字,我叫李沂!」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我想想自己也有点脸红。
但我一直没想通,他什么时候有了名字,难道是他大了自己给自己起的,还有,为什么他姓李。
其实我还想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想吃东西,我的胃在爸爸那儿饿得早就停止工作了,我回来也无非是挂念妈妈。
现在连这份挂念也没了,好像吃不吃更无所谓了。
李沂就像一个不认输的孩子,想尽办法让我吃点东西。
有时,为了不让他扫兴我也想尝试性地吃两口,可吃完我就吐了出来。
他的眼神渐渐染上说不清的情绪。
医生说我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许多陈旧性伤痕,最关键的耳膜穿孔要及时治疗。
我看着他听着医生的话,眼底有水汽荡起,我心想不该再拖累他。
毕竟我们有十年未见,就算有年少的情谊在他并不欠我什么,我怎么能道德绑架他,让他不要离开我。
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深陷泥潭的人,想要拼命抓住一切能救自己的人。
我不该这么自私的。
在他坐下给我喂汤时,我轻轻拉了拉他的手:「李沂,你别管我了,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死不了,小时候你也知道,我抗打得很。」
他眼底升起不悦的情绪,一下打断了我的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罪,好了,你什么也别说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后来,我不再多说了。
出院后,他带我来到他居住的楼房。
看着装修简约的房子,我忍不住说了句:「没看出来啊,狗剩,你眼光还不错。」
他没理我,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在他偿试了九十九种汤,我都无法下咽后,我以为他要放弃。
他却做了第一百种味道时,我居然喝了一碗。
5
那天我闭着眼睛抗议,不想吃东西,他却趁我不备时往我嘴里塞了勺汤,入口酸酸甜甜,味蕾的记忆打开了童年的回忆。
我睁开眼,看着惊喜地盯着我的李沂,他可能没想到一杯再普通不过的乌梅汤居然勾起了我的食欲。
他试探性地又拿起一勺往我嘴边送:「再喝点?」
我看着他充满希翼的眼神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李沂手忙脚乱地不知我为什么哭,将汤放下连心哄我:「不想喝就不喝了,你怎么还哭上了。」
他不说还好,宠溺的声音让我瞬间失控,哭声更大了。
这个酸梅汤是小时候我回忆里为数不多的幸福味道,妈妈坐下树下撑起炉灶给我和妹妹熬酸甜的乌梅汤喝。
那回忆里有妈妈的笑脸、妹妹的吵闹声,印在我的记忆里支撑着我不顾爸爸暴打,打断了我的双腿,才成功告他家暴与妈妈离婚。
可现实狠狠地打了我的脸,妈妈与妹妹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却成了那个喜欢被虐的没良心的女儿。
被我吓懵的李沂突然抱紧了我:「你别再哭了成吗,以后我不逼你吃东西了。」
我在他身上蹭了蹭我脸上的鼻涕泪水,抬起红肿的眼睛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爸恨不得打死我,我妈说我喜欢受虐,我妹说我是个没良心的人,你为什么要管我,要对我好。」
他的双眸在听到我的控诉后,变得猩红,他压着嗓子说:「谁说你不好了,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孩,为了救她们,不惜牺牲自己,我的傻姑娘,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是她们有眼无珠,不识珍珠。」
听了他的话,我哭嚎的声音更大了,哭出了被打不敢哭时的隐忍,哭出了为了得到认可无数个咬牙坚持的艰辛,哭出了拼命逃出来怕家人担心却根本无人在意的委曲。
李沂就默默地抱着我,直到我的哭声渐渐变小。
他说:「哭出来好,哭完了咱就翻篇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我不甘心地仍然追问:「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嘴角裂开一个痞痞的笑:「当然了,一直一直对你好,我要报恩啊,报你当年救我的恩情,来,我该给你上药了。」
说完,他抓起我的手臂轻轻地给我抹上了药膏,我隐约见他低头时眸子暗波涌动,抬头看我时却又换上了睛朗的模样。
被关心、被照顾、被在意原来是这样的感受。
从那天起,我灰暗的心仿佛被注入了生机,又活了过来,我开始尝试吃点东西,慢慢地不再抗拒吃饭,身体也开始一点点地恢复。
很久没吃肉的我,突然想吃排骨汤,李沂听了高兴地立马起身去买肉,临走时他对我说:「乖乖在家里等我啊,一会儿就给你熬汤喝。」
刚关上门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我以为是李沂忘记带什么东西,很快起身开了门,还笑着说:「你又忘带什么了?」
可看到眼前的人,我突然呆住了。
6
妹妹带着妈妈站在门口,听到我的话后对妈妈说:「看,妈妈我没骗你吧,姐姐早搬出来与别人同居了,她还装可怜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急着解释:「我没有。」
妈妈看我的眼神有点震惊,最后她似乎想明白了说:「原来那天你打电话要钱是想养小白脸,那也没必要让自己这么惨。」
咚咚咚!
我心跳突然加快!
羞愤和委曲直冲我的脑门。
原来她们是这样想我的,将我赶出徐家,将她们身上曾经的污点一起抹去,让我带着污点与她们分清界线。
从来没有一刻让我觉得如此想要与她们撇清关系。
我用尽力气挤出一个字:「滚!」
妹妹却不依不饶地走到我跟前轻声说:「姐姐,听说那老东西扬言要卸下你满身的肉,可是你的骨头怎么这么硬,还能跑出来。」
我突然想明白了,那天是妹妹叫我下楼拿东西,东西没拿上却被爸爸绑走了。
心底的愤怒如燃烧的火焰,即将将我焚烧的失去理智。
妹妹却还不甘心地加了一句:「妈妈,那天爸爸叫她去书房,怕是被她骗走了家里不少东西吧。」
羞辱的话像汽油般泼在我的头顶,那是徐叔叔对我能力的认可,她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
妈妈审视地眼神打量着我。
妹妹又接着说了句:「还是以前的地窖比较适合她,那样她就不能再乱跑出来丢我们的人了。」
愤怒到了极点,我如火山爆发般地冲了过去,一把撕住她的头发:「我要杀了你。」
这就是我心心念念护着的好妹妹,长大后如毒蝎般地回报我。
妈妈看到我的举动显然吓坏了,但她却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帮着妹妹一起制止我。
她用高跟鞋狠狠地踹了我一脚,这一脚刚好踹在我受伤的腿上,我一下坐在了地上。
她将妹妹护在身后说:「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一起带出来,你就应该留下陪那变态的东西。」
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啊,原来一开始她就不想带我一起。
妹妹在妈妈身后露出一幅得逞的表情。
妈妈说完转身就要走,妹妹却走到我身边说:「看看你的样子,凭你还想和浩天在一起,我只要稍微用点钱,那老东西就能将再抓回去,你信不信。」
我发疯地惨叫了一声,站起来扯着她不放。
「你们在干什么?」
李沂突然回来了,急步朝我走来,此时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她。
李沂用力地将妹妹推开,她狠狠地撞在墙上。
李沂心疼地将我紧紧地拥进他的怀里。
妹妹痛呼一声就朝妈妈喊:「妈妈你看,这不是狗剩吗,他们早就暗渡陈仓,她的心根本不在我们这。」
李沂没时间理她,只一个劲地将我抱紧说:「没事,别怕,我回来了,不会再让你受欺负。」
听到他胸膛传来的雷鸣般地心跳,我才慢慢拉回了些许理智。
妈妈走过来拉起妹妹说:「走,我们回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李沂听了抬起头将我拉到身后说:「你们再敢伤害她,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看。」
妈妈带着妹妹气哼哼地走了。
我却浑身忍不住发抖。
李沂将我轻轻拥紧,小声说:「不怕。」
7
进了房间,我就开始将包里的卡翻了出来递给李沂。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你这是干嘛?」
「你拿去再找个房子,我们不能在这住了,相信我,这钱是干净的,我自己挣的。」
他却突然笑了,将我的手收了起来说:「傻瓜,不知道给自己留点私房钱,再说房子的事有我在呢,不用你操心。」
我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哦,那再找房子,不用找太大的,我怕钱不够。」
嗯?
他不明所以地抬头看我。
我咳了下又说:「还有,我怕一个人呆着,有你陪我一起最好。」
某人的耳尖突然变红了。
经过今天这一通闹剧,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真心不能错付。
他的真心我看到了,所以我要回馈他我的真情加主动。
我将卡再次放在他手上:「这是我全部的家当,还有我整个人,都想交付给你,如果你不嫌弃我,愿不愿意接受她们。」
李沂眸里暗波涌动,他似乎在强压心底的情绪认真地说:「我甘之如饴,可可,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他将我紧紧地拥进了怀里,并将手心里的卡放进我的手里:「这个你收好,还有家里的钱都归你管。」
我幸福地眯了眯眼。
家,以后我也有自己的家了。
我们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他将门锁好了,就带我来到了一个新的住处。
推开门,我看到一个上下楼的小户型,阳光正洒在松软的床上,有好闻的太阳味。
我扑了上去,嗯,是自由与幸福的味道。
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再次醒来,是被阵阵香气吸引着醒来的。
我顺着香味来到楼下的厨房,看头围着围裙忙碌的李沂,心间有股暖流升起,逐渐填平心底那缺失的一角。
他转头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笑脸:「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好。」
等我们坐在餐桌前,喝着热气腾腾的汤,透过缕缕飘起的水雾,我的心才真的踏实起来。
晚上李沂一个人在电脑前不知忙什么,电话也莫名的多了。
我心里有些忐忑,陪我着照顾我这么久,会不会耽误了他的正事。
等他坐在床头问我怎么还不睡时,我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我是不是耽误你的正事了,如果你要忙,只管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瞎说什么,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对了,明天去给你置办点衣物,一直没顾上,等事办完了,我就带你离开这。」
我轻轻点点头,用手指勾着他的手指:「嗯,我都听你的,咱们先睡觉吧。」
他明白过来我话里的意思,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身体还没养好,先不急。」
我羞得松开了他的手,钻进了被窝。
这人怎么这么不懂女生的情怀。
这晚,虽然没有他的陪伴,我却睡得格外香甜,因为我的心已经找到了归属。
可这份安宁却只持续了一晚。
8
城市很大,我们住得地方很偏,我以为一定不会碰到不想见的人。
可有心的人想要寻你,你却无处可藏。
我在商场准备进试衣间的前一秒,李沂笑还吟吟地看着我,关上门的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地下室。
曾经被爸爸关在地窖半年的我,被深深的恐惧缠绕着。
我仔细地看了看,这是徐家的地下室。
被幽禁时的恐惧爬上心头,我忍不住发起了抖。
一道尖厉的女声响起:「哟,这你都害怕了,那天不是想杀了我吗?」
我转头看向站在我身后的可心,被阴影笼罩的她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再与你争,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突然将扭曲的脸靠近我:「放过,什么叫放过,你不是从小到大最喜欢保护我,当了不起的英雄吗,就凭你,你怎么敢想与浩天哥在一起,还找个什么狗屁帮手。」
我突然明白了,她就是个恋爱脑,喜欢浩天却怕我抢了,所以赶在浩天回国前将我交给爸爸。
「爸爸抓我走,是你设计的吧。」
「还不算太笨,只是明白的有点迟了,以后你下半辈子只能活在黑暗里。」
听了她的话,我却瞬间清醒了,她想将我彻底控制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司的研究项目已经出了问题。」
我用的是肯定句。
她突然震惊地看着我:「我当时就不该对你手软,一定是你捣的鬼,说,你做了什么?」
一个从小被妈妈惯坏的女孩,不学无数,只想一步登天,坐享其成,她能多少本事。
以前护她是我傻,现在还想设计我哪有那么容易。
她突然走过来,一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脸上:「你还真是忘恩负义啊,爸爸对你那么好,你还设计他的公司。」
我将头歪向一边,被绑住的手脚无法动弹,我用舌尖舔了舔唇角流下来的血说:「只要你答应放过我,我可以将技术核心的U盘给你,你到时候就可以告诉他们是你设计的。」
她的眼里透出贪婪的欲望,我的计划开始了。
9
徐家的这个地下室我再熟悉不过,她将我关在最里层,平时几乎没人来,隔音也是最好的。
但在它的对面就是一个很大的酒窖,也是离地面最近的。
我在等一个时机。
可心匆匆带人走了,她急切地想要拿到那个U盘。
果然不出半天她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那个U盘得意地说:「你还真是蠢得冒泡,什么都愿意给我,冲着你的这份忠心,我决定不再折磨你给你一个痛快地了断。」
说完她得意地笑着,突然有人打电话叫她,我看她着急地走了。
我使劲地用身体撞击椅子,终于连着我一起摔倒在地上。
我摸索着从裤腰使劲地扯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这还得益于我被关的半年,习惯于将它缠在腰间,以防不测。
等我费地爬到门口,拿起手边能用的一切东西通过栅栏门,使劲地一下两下往对面的酒窖里砸。
终于被我击中了。
随着乒呤乓啷的声音,红酒瓶一瓶接一瓶地摔打在地上,巨大的声音终于引来了楼上客厅的人。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从楼梯走了下来,我躺在地上早已耗尽了力气。
直到听到李沂急切地喊声:「可可,可可。」
我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就知道,凭着李沂的聪明,他一定会趁可心回去拿U盘时找到我。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看着面前双眼布满血丝的李沂,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心地问我哪里疼。
我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他着急地想要唤医生,我一把拽住了他。
我小声说着:「你怎么才来啊?是想你想的心疼。」
他一下抱紧了我,声音哽咽着说:「怪我,下次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再让你受委屈。」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群人走了进来。
妈妈一下扑到我面前:「可可,可可,你不要让警察将妹妹抓起来,她不是故意的,看在一家人的情份上好不好。」
我抬眼看了看她,她真的可以为她喜欢的女儿不顾一切地求我。
李沂生气地站起来说:「上次我就告诉过你们,不要再动她,否则我就不客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看着站在妈妈身后的徐叔叔,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还有徐浩天那愤恨的眼神,我觉得有些事也该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徐叔,那晚你叫我到书房,给了我一张卡,还记得吗?」
徐叔叔点头说:「记得,那是你应得了。」
徐浩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爸爸。
我接着说:「还有公司的设计您也知道是我带走的吧,当时您说就算离开徐家我也要有本事傍身,它是我设计的,怎么处置也是我说了算。」
徐叔叔又点点头。
「可心为了那个设计,将我绑架了,东西她应该已经拿到公司了吧。」
徐浩天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又看看他爸说:「爸,不可能那是可以设计的,怎么是她的。」
徐叔叔大喊了一句:「你闭嘴,早就给你讲过,你个人的私事我管不了,但公司的事如果你也没能力,以后也不用管了。」
看着不敢置信的徐浩天,我突然释怀了,曾经还幻想过与他携手一生的,但现在看来,他根本不值得托付一生。
「徐叔叔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如果您觉得不想追究妹妹的责任,就当我还了您这么多年的恩情。」
李沂听了我的话想要起身,我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
徐叔叔看了看李沂,想了想说:「可可,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妈妈在他身后不甘心地说:「不要啊,放过可心吧。」
徐浩天还想说些什么,徐叔叔转头看着他说:「还不走,在这想干什么。」
妈妈看着走出去的父子俩,问我:「可可,妈妈能和你说说话吗?」
我点了点头。
10
病房里只剩下了我们母女俩人。
妈妈走过来充满恳求地说:「可可,你说你想要什么,才能放过你.妹妹。」
我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一遍:「我想要什么?」
妈妈听了我的话双眼似乎充满了希望:「对,你想要什么告诉妈妈。」
记忆如潮水般地涌来。
「妈妈,那次被爸爸打断了腿,是我自愿的你知道吗?」
「因为十二岁的我听老师说父母打人也是犯法的,只有将爸爸抓起来,我们才能彻底地摆脱他,你才能跟他离婚,所以我故意激怒他,让他使劲地打我也不跑,就为了确保伤到一定程度才有用。」
妈妈听到这有点动情,眼角有泪水流了下来。
「那天妹妹说楼下有人找我,我下去了就被爸爸拖走了,你知道吗妈妈,以前的家一点也没变,我还被爸爸关在那个常关你的地窖,爸爸用一切能拿到手的东西朝我身上砸,还威胁我说要不来钱,他要将我像卸狗一样,将全身的肉都割下来。」
「他心情好的时候给我丢下来点吃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几天都没吃的。」
「妈妈你知道吗?刚开始我拼命地吃一切能吃的东西,后来我什么也吃不下了,我跑回来也是怕你们找不到我而担心。」
「可是,家早就没了,没有我任何的位置。」
「妈妈,你说,如果也让妹妹受一遍我吃过的苦,让你像对妹妹一样对我可能吗,如果可以,我就放过她。」
妈妈突然捂着嘴哭了起来:「可可,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罪,我只是不想回去再过那样的生活。」
「那妈妈,你为什么会相信我愿意回去过那样的生活呢?」
妈妈失神地想了想说:「可可,可心和你不一样,她从小没受过罪,你就让让她,她还那么年轻。」
我突然感到很绝望,但又觉得释然了。
「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以后我们再也没关系了,我将你生育之恩已经还完了。」
后来,哭着的妈妈是被李沂拖出去的。
李沂回来时眼睛红红的,我刚才说给妈妈的那此话,他在门外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说:「可可,你相信我,我们熬过了最难的日子,以后的生活都是甜的。」
我也将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得那种付出无所回报的滋味。
以后的人生,我只想跟在意我的人在一起。
11
出院后,李沂就带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在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李沂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但他现在的工作重任是负责照顾我。
我们用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托幼机构,我利用自己的专长研发了一套早教体系,受到了家长的认可。
在这里,我活得自信而洒脱。
尤其是看到孩子们一张张可爱的笑脸,不自觉地治愈了我受伤的心灵。
这天家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看到徐叔叔站在门口时,我正在与李沂通话。
他在电话里还问我:「怎么不说话了,还有什么想吃,我一并给你买回去?」
我连忙说不用了。
徐叔来这我觉得意外,第一反应是他应该是为可心求情的。
我先打断了尴尬:「那个徐叔叔,你是不是想要我给原谅他们,抱歉我可能做不到。」
说完这句话我的心还是抽痛的,毕竟伤害我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原谅,现在平静的生活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徐叔叔连忙摇手说:「不是,我觉得我欠你一句抱歉,当时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没有想到你会受这么大的伤害,真的对不起。」
这一句迟来的对不起,一下让我破防了。
自己的妈妈都没想过会给我说对不起。
后来徐叔叔告诉我,可心已经被抓了起来,依法进行审理,他决不偏袒。
至于爸爸,可心当然不会放过他,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但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坏人。
还有他正在与妈妈办理离婚。
他决定放弃这段婚姻了。
有时,人花一生的时间也没看透枕边人。
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关心他们的现状。
徐叔叔看我没什么兴趣,又问我:「李沂对你好吗?」
我点点头。
他还想说什么,李沂却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明显没什么好脸色:「你怎么来了?」
徐叔叔的表情立马变得局促起来,怎么看起来他似乎早就认识李沂。
「我就想问问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李沂一下愤怒起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连自己家的事都管不好,少来掺和我们的事。」
说着,李沂竟然将他推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李沂竟然是徐叔叔姐姐家的儿子,因为家族争纷被人设计,一出生就送到了乡下,几年后被养他的人扔下他跑了。
几经辗转,徐叔叔才找到了他。
经历过成长的痛,他现在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可以独自承担家庭的责任了。
唯一遗憾的是,他的父母寻不到他,早早过世。
当年就是因为徐叔叔到村里找他,才会意外遇到妈妈,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才会将我们俩家的命运卷到一起。
命运的齿轮从不停息,我们终将要迎接自己的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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