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3岁的吴月琴是抑郁症孩子的妈妈。 2020年,16岁的女儿被诊断出患有抑郁症,后来转变为“双相情感障碍”。
在社交媒体上,吴月琴写下了8万多字的日记,记录了与女儿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她还反思了自己教育的失败以及女儿家庭分裂造成的创伤。
现实生活中,吴月琴是一名小学数学老师。此前,她对孩子唯一的期望就是上大学。现在她说:“我不期望我的孩子有多大的成就或能力,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快乐地生活,这是母亲最低的期望。” ”。
以下是吴月琴的日记和叙述。
文|蔡家欣编辑|王珊瑚
一场非正义的战争
今天我其实说了很多话,惹她生气了。她让我下去取快递,我断然拒绝:“你整天啥都不做,躺着玩手机,一个人去。”她关上门就离开了。我自己都惊呆了,我怎么这么不耐烦呢?她回到家后,我竖起耳朵听,却没有听到锁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哭声。我终于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我活了四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胆怯过。我在尘埃中如此卑微。
自从女儿生病以来,我不敢说一个字“不”。每次她先向我求助,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她就会对自己做出一些事情,用死亡或**来威胁我。
有一次她生日,我们去买蛋糕。她说,她在闲鱼上又卖了几件旗袍,几百块钱立刻就到了她的账户上。我说,对我好一点。她不同意。我开玩笑地说,我给你订个小蛋糕吧。回家后,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并再次砍掉了自己的手。去年我感染了新冠,我和她都得了肺炎。住院靠前天,她打电话说身体不舒服。我给她看了我吸氧和静脉注射的照片,并请她在我的页面结束后留在她身边。她很沮丧。不到五分钟,小宝给我发短信:“姐姐的手流血了。”
我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意图。起初她病了。很多时候我也很害怕。这些年我对她几乎是顺从了,我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她。但很多时候我必须牺牲自己来成全她。
你觉得郁闷不郁闷?在她面前,我活得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再说话。老公说你一定要有好的表情、动作、语言,一切都要到位。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走钢丝,但还是走不进她的心里。如果我没有回答好一句话,我就会气得歇斯底里地哭泣,而且我必须忍住,因为下一步就是伤害自己或者打开窗户跳楼。
在医生的指导下,这几年我也学会了捕捉她的情绪。有一次我和姐姐一起去吃烧烤。我,女儿,下午四点左右就准备好了,每个人都在六点到达。到了店里,她突然说:“非常抱歉,吃吧”。然后她就离开了。以前我肯定会生气不理她,然后她伤害自己,我就引诱她。一个循环结束。我当时也很生气,但还是回家引诱她,带她去了另一家烧烤店。
很多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不想见到她。如果战争是正义的,我可以为之而战。但这显然是不公平的。她想把我当孩子一样训练。我不能以理辩解,必须接受所有的指责和怨恨。别人可以逃,但我没必要。
我知道她生病的时候需要发泄,只能找最亲近的人。但我也是人,我也有思想、有感情。每天半夜哭很久,然后白天对大家微笑。
今年春节我住院了。我会批评她在医院说的话。我知道我有问题。我压抑它太久了。我用自己的压迫来帮助她,我也想崩溃。
我一直在寻找答案。医生说,要遵循原则。只要她不杀人,不放火,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意味着我可以过上更幸福的生活。但家里不像医院那么安全,这对我们来说是有风险的。
“这是教育中的大忌”
我失去了那个只关心妈妈的孩子。有一次她在商店里花了两块钱给我买了一个手镯。很刺痛,我忍着痛戴了几天。我上小学的时候,她送了我一个包,我专门发朋友圈。自从生病之后,她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她对金钱的渴望如此强烈,也许只有花钱才能让她找到幸福。
我的孩子认为她从小就患有这种病。她告诉医生,她总是无缘无故地情绪低落。当她不到10岁的时候,她举办了一个生日聚会,邀请了很多孩子来玩。等大家都走了之后,她就在那里哭了。我骂她:“你该吃饭了,该玩了,怎么还哭呢?”
我不记得这个了。也许她从小就在感情上出现了问题。如果她遇到了心理医生的家人,她可能永远不会生病,但她碰巧遇到了我们一家人。
我的父母都是农民。他们有四个兄弟和三个姐妹。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教师,被县里聘用。结婚时,我和丈夫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我们借了首付。每个月还清房贷后,我们就只剩下几百块钱了。为了贴补家用,我和丈夫卖了对联、试卷。我老公自学了视频,在电脑前花了三天时间跟拍婚纱照。我们买了一辆车,假期时把它租出去作为婚车,我丈夫晚上也出去开违章车。结婚和婚礼都是在假期举行的。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女儿就抱怨过,为什么他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工作,更不用说度假了?
我的日子很紧,我不化妆,也不买奢侈品。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庭很穷,尽管女儿从来不缺钱。去年她告诉我一件事。她几岁的时候,钢琴在超市里被卖了。她真的很想要,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因为她认为我们买不起。所以每次她去超市,她都会去那里敲一会儿。
现在看来,我们确实错了,犯了教育大忌。
她很固执。当我10岁的时候,我学习了古筝。有一次我缺课并被赶了出去。她就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大喊着她不想再活了,因为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说,为了你的吃、穿、学,你想死了还没有回来,那是没有办法的!她脱掉了衣服。
到了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她的数学成绩只达到了及格水平。我们请老师补课,并提醒她,如果她考不过中一就很尴尬。我们经常拿她和其他人比较。她每天晚上十一点、十二点学习,早上六点起床。到了初三,她会说周围的环境那么幸福,而我一个人却很孤独。我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她不开心,就带她出去散步。
进入高中后,她脱发严重,长期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有一次我骑自行车时摔倒了。原因是我哭了,看不清路,撞到了路边。一边做化学题,一边哭,旁边的男孩一脸困惑。说着她居然笑了,我也跟着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时她已经开始伤害自己了。如果你不能支持这一点,你就会责怪我,妈妈,你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心里也很委屈,如果我没有生下你,我该多幸福啊!
当时我们很担心上学,希望她能正常上学。但上课时她会感到烦躁、气喘吁吁、脸红、根本无法学习,并开始经常请假。她向我求助:“妈妈,带我去医院。”
我当时的想法是如何帮助孩子度过青春期?小县城的信息被封锁,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询问、向谁询问。我老公一直给你泼冷水,说没关系,她就是用这个来操纵你的。但不管一个人多么叛逆,有人用刀砍别人我就信,但有人砍自己我就不信。我想她一定是病了。
一开始,我和妈妈独自去看医生。县医院、市区心理医学科、南京医院……在南京,她被诊断为“情绪障碍”。看了三个月,有人推荐我们去合肥市第四医院青少年精神科。医生要求入院,病历上写着“抑郁症”。
没有妹妹
回想那段黑暗时期,我几乎没有走出来,所以我对她的关心就更少了。他给了她兄弟姐妹,却没有给他们爱。这可算是一个大错误了。
她的病导致我们要生第二个孩子,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当时她13岁。她最初不同意,但后来改变了主意,只想要妹妹。出生后,就涉及到腰带的问题。产前,公婆说会照顾她,但这只是拖延战术,产后他们就不会带她了。
我和我丈夫总是吵架。我厌倦了照顾孩子,他厌倦了上班和做家务。小宝的白天和黑夜颠倒了,我从晚上陪着她到早上。老公说,白天就睡觉吧。我想如果睡眠是一种开关就好了。有时约定十点到十二点他照顾她,但他自己睡着了,我还是得照顾他。我三天三夜没睡觉。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我一天会崩溃两三次。我一边工作一边哭,没有人安慰我。哭完之后,我就做我该做的事。最严重的时候,我什至会带着孩子跳楼。女儿生病后,我才知道这是产后抑郁症。
那时我们完全忽略了大孩子。只有当她生气、哭泣的时候,才会引起我的注意。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年多,上班后才好转。但我们的很多做法都是不好的,对老板是有害的。我们总觉得她想留下小宝。一旦老板哭了,我为什么要放过她,我只是个孩子。我只是觉得一个快1.7米的男人在那里哭很搞笑。
还有一次,小宝学走路的时候,老板坐在沙发上一伸腿,小宝就摔倒了。我们为这个小家伙感到难过,我们都责怪老板,我们不知道如何让他重新站起来,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帮助他呢?没想到老板还是个小孩子。老板非常生气地哭了。现在她总说我在那儿看电视,惹怒了人。打架的时候她还骂我。
她说,如果没有妹妹,她就不会遭受现在所受的痛苦,她会把伤害转嫁给妹妹。她拿了一个酒瓶,喷在了小宝的脸上。小宝跳到了被子上,她就用力地抽打着被子。她还在用橡皮筋打小宝的肩膀,肿了。每次都让小宝哭,她也笑。
我心里很苦恼,还是假装不在意,不敢向小宝表达太多的关心。小宝看姐姐就像老鼠看猫一样。我们只能引导她。我妹妹病了,就让她走吧。这也是对小宝的一种伤害。我在偷偷勾搭她,无论姐姐怎么招惹她,你都别生气,奖励她看手机10分钟。不知道这个方法好不好,先解决燃眉之急吧。
我时不时地冒出一个想法,如果当时不用年纪小的,年纪大的也许就不会生病,但悔恨是最没用的。
低估“黑狗”的力量
2020年2月21日(出院),女儿很高兴。他每天换几件新衣服,看电视,玩手机,还领养了一只新泰迪熊。有时候,心情好的话,还可以学习一下历史生物学。她每天都按时吃药。我曾经以为黑暗已经过去,光明即将来临。我们还是低估了“黑狗”的魔力。
她在医院住了四十二天。出院后,她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在第二次审查期间,她将药量减少了一半。我和老公兴奋了一整天。
9月,她以一年级新生的身份重返高中。她定好闹钟,每天早起。由于服用药物,她很难早起。在教室里她会烦躁坐不住,手臂上也有各种各样的伤痕。她渐渐又缺课了。此次复课时间还不到20天。
她从未放弃过学习,这也是她最难的部分。只要她的状态好一点,她就会去自习室。回到学校之前,没有回学校,我会责怪自己躺在家里,就像说“我不能平躺,我不能起来”。这种病注意力不集中,吃药还会导致记忆力减退,她的内耗特别严重。
她没有放下执念,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平凡。或许这和成长经历也有关系。周围的孩子都很优秀,女儿属于中上层。我没有要求她考试靠前。但我们总是谈论将来如何上大学,从不谈论开店或打工。
一开始我也无法接受。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会抑郁呢?我给你吃的,穿的,较好的,我怎么会郁闷呢?我和他的父亲都是老师,我们独自抚养孩子。我们认为,只有失去亲人的孩子或者离婚家庭的孩子才会患上这种心理疾病。
接受和改变都需要两个过程。在她生病之前,我认为她订购最后一本书不会有问题。刚开始看病的时候,她休学在家呆着,我也不敢陪她出去,生怕被问到,你的孩子为什么不去上学?后来我想我应该慢慢学,虽然我是差生,但我可以去学校睡觉。现在我只能说服自己,健康是好的。
我没想到会持续这么久。 2021年12月,她建议参加艺术考试,但她只坚持了10天就继续喊“妈妈,我感觉很糟糕”。在那次随访中,专家表示她的病情已发展为躁郁症。
今年年初,我带她来北京治病。我从来没有一个人旅行过很远的地方,我什至从来没有坐过地铁。我让老公跟我一起去,他不愿意,说往返机票1000多块钱,还要花钱吃住。
北京不让我躺在床上。独自回家的那天,我坐了三趟地铁,终于到达了北京南站。医生打电话说,女儿有自杀念头,你需要立即回到床上。那时候小宝一天打几次电话,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拖着一个大手提箱和两个袋子,我不得不把它们倒回去。我一个人在地铁站哭,为什么这么难,没有尽头。
《妈妈,离婚》
为了营造和谐的家庭氛围,我和丈夫一致选择不再争吵,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们的关系是养育伙伴之间的关系。为了小宝,我们还要继续我们的生活。
以前我常常想,这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已经对你做了这件事。有一次她爸爸打了她,我很痛苦,心里一直想着听课。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小孩子造成的,这个病就是这样的。
那天,我把小宝引到了房间里。她在外面要钱,她父亲洗碗。等等,我猜他的脸色或者语气一定很不好。孩子很敏感,就坐在窗台上。她的父亲把她拖倒,抓住她的头发,打她的脸,还踢她。我听到尖叫声传出,她全心全意地跑出了门。我紧紧地拥抱了她。
她对我喊道:“他从小就打我,你从来不保护我。”即使她父亲犯了错误,我也只是看着。我觉得对孩子有两个成年人的责任,一个负责,一个不应该干涉。这让她受到了一点创伤。
女儿总是说,妈妈,我给了你我的生命,但你没有那样保护我。有一次我和她父亲吵架,她父亲拿着刀要刺我。她立即跳到我面前,只有在她说要戳我的时候才戳我。那段时间,我们家陷入了混乱。我们的孩子因为要返回学校而崩溃了。我心里苦极了,我和丈夫终于失去了理智。
我告诉她,我今天和你父亲离婚了,让他出去住。女儿以前总是向我提出离婚。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的丈夫非常爱她,她想要什么都会给她。孩子长大后,他觉得自己不够尊重,出了问题就会狠狠地打她。有一次当她做作业被骂时,女儿说道:“妈妈,请和我离婚吧,我真的不再想要这个父亲了。”我问为什么,她说她太烦躁了。前一秒她还笑着开玩笑,下一秒就变了脸色。我和我的丈夫分享了这个问题,他认为孩子“做到了”。
那天晚上我丈夫就搬走了。女儿非常自豪,“这场战斗没有白费。”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崩溃了,无法独自一人,也听不到父亲的任何信息。
我们家的水管爆了,灯也坏了,我们需要有人来帮忙。这些事情都是我丈夫处理的,剩下的大部分事情都是我负责的。他说,如果孩子有事要做,就去找你妈妈。女儿哭了,像往常一样他逃跑了,我冲了上去。很多时候家里的事都要听,因为钱在我手里,比如之前在镇上买房子。
女儿生病后,她的丈夫也会去接小宝,做家务。晚上我出去陪大宝散步,他留在家里陪小宝。他走后,我真的是一对一的。每天早上我给老板送食物和药品,送小宝去学校。小宝感冒了,喜欢粘着我,所以老板生气了。她的手又受伤了。我经常迟到早退,遇到经理时不得不绕道。
离婚可能会拖延下去,因为一天就是一天。于是老板就冲到顶楼让我去办证书,但我也没有办法。由于抵押权和监护权的问题,最终开出了假(离婚)证明。但我和父亲真的分开了。在我们这个年纪,我们不关心婚姻。他睡觉时打呼噜、磨牙,我睡得不好。白天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我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度过的时光。
几个月后,我与女儿达成协议,让他的父亲回来。我家有两栋相连的房子,我们在中间放了一扇门。她选择一个人住一栋,我们三个人住一栋。那段时间,父亲做完饭先回房间,等我们吃完他才出来吃饭。
我们已经去过两次家庭治疗。医生说是缺乏沟通。但我的丈夫是一个无法沟通的人。像小宝咳嗽着让他做核酸一样,他只想安静。以前我会生气,但现在我觉得自己动手不太好。有时我也感到安慰,他也是顾家的人,他也会改变。我买的书就算强行也能看。老板以为我是孔乙己和阿Q,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么如果你继续坚持下去怎么办?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又是一个崩溃的夜晚,我在河边坐了很久,想了很久,想不通,也没有人去找,我就自己回来了。当我打开门时,在女儿攻击我之后,我打了个响指,聊了起来。老公和小宝打牌,满屋子都是欢声笑语。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我偶尔会发出一些吸鼻子的声音。幸运的是,没有人注意到我。终于,小宝找到了我,不停地敲门。我无法理清思绪,生怕吓到她,所以我告诉她我想保持安静。她表现很好,又去玩了。
我最近很担心。她要求搬出去,但几天后她又感到害怕。我离开去和她住在一起,现在我把她带回来了。两天前,她说想找一所学校复读。我不会同意。以她的条件,没有哪个学校可以接受她,她也不会喜欢不好的学校。我问她上中学的事,她不能接受,说现在找工作必须先考个学位。
她说,你是我死亡路上的绊脚石。我知道她很痛苦,所以我只能尽力劝说她。我坚持着这个想法,竭尽全力地留在她身边,把她拉回来。靠前个目标是至少真正地生活,没有任何死亡的想法。下一步是关注生活质量和生存能力。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转折点。以前我以为较多三年就会好转,现在已经第四年了,还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我只能想到最坏的结果。如果她永远好不了,我会支持她一辈子。如果她真的选择结束自己,那我也只能接受。我已经这么用力地拉她了,我不接受怎么办?
当我开车的时候,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哭了。
我无话可说了。很多人不了解抑郁症。较多我会解释一下孩子心情不好。有时我会向姐姐抱怨,但今天我很生气。她会想,你都习惯了,为什么小时候不打呢?我跟她解释说,孩子真的不能再打了。但这是没有用的。争论太多是没有意义的。
这些年来,除了同事和姐妹之外,我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当我们见面时,大家都在谈论孩子和男人,我该怎么说呢?虽然我说我不能和别人比,但是当我看到周围的孩子都上大学时,我会感到失落。为什么我养的孩子不如别人好?生活只能接受。我改变不了孩子,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们去的医院18岁以下青少年科室有80张床位,现在有160张床位,走廊已经没有空间了。最小的只有10岁左右。当你进入这样一个地方,你会觉得健康很重要,不学习就不学习。
一名儿童多次自杀,还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她告诉医生,她最向往的就是跳楼的飞一般的感觉。听到这个我很震惊。结果她妈妈也说,你想死就离我远点去死吧。我知道她妈妈很生气。这些患病儿童的父母中真正健康的并不多。他们实在受不了每天这么高强度的消耗。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选择不结婚。一个人的生活更加幸福,烦恼也更少。短短几十年,没有理由活得这么累。
(应解说员要求,吴月琴的名字已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