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赵本山正在拍《刘老根》。有一天他凑到剧中扮演他女儿“山杏”的闫学晶身边: “还生气呢?还挺记仇。”
闫学晶依旧是见到赵本山就躲着走。
赵本山一看就知道小姑娘是情绪调不过来了,接着说:“先把这场戏好好演了,再说别的。”
闫学晶还是不说话,始终没从赵本山前一天的臭骂中缓过劲来。
整个事件的起因是闫学晶没有跟剧组请假,就带着别的演员出去给朋友帮忙,虽然当天就回了剧组还主动和赵本山承认了错误。
但是赵本山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她骂了一顿,甚至放话要删掉她后面的戏,直接赶走走:“行了,你不用演了,回家去吧。”
虽然最后她因为这个角色爆红,可网上有不少人都在揣测她因为这事和赵本山生分了,还说她脱离了赵家班,甚至还说她叛出师门了。
以至于她因为和冯巩在春晚上合作了小品爆火之后,还被网友说成顶着假面具利用赵本山上位。
所谓的“真相”千奇百怪,无数的“福尔摩斯”冒了出来。
闫学晶这一路走来,先是高秀敏带她从二人转舞台走向荧屏,再是赵本山让她一炮而红,还有后来的冯巩对她处处维护。
那个曾亲手拔下父亲氧气管的闫学晶,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1972年,闫学晶出生在东北吉林,她天生就好像是为了二人转来的。
小时候她老喜欢跟着收音机学唱歌,没事就在一边哼唧,每回家里来了客人她就成了父母显摆的资本,拉着她就要求来段二人转。
因为有兴趣,闫学晶13岁就进了剧团学习,那时候他们经常演的剧目有将近40个,但是她愣是全学下来了,最后成了剧团里哪里缺人就能顶哪里“戏耙子”。
后来直接考上了吉林省戏曲学校,那年她才17岁。
1992年的闫学晶从学校毕业之后被分到了文工团,也是这一年,她遇到了人生中的靠前个贵人高秀敏。
那时候她在吉林省的春节晚会上表演了《小拜年》,回到宾馆之后发现那个国家二级演员高秀敏就住在她的斜对门。
闫学晶一听高秀敏特别喜欢听二人转,立马就来了精神,把自己身上所有会的二人转都唱了一遍。
这下可给高秀敏老师高兴坏了,这个实诚又爽气的闫学晶被她记在了心里,后来遇到合适的机会都会想着她。
“我靠前次上电视,黑龙江卫视,辽宁卫视,都是高秀敏老师推荐的。”
这话闫学晶不止一次说过,就连采访中也经常会提到高秀敏老师对她的知遇之恩。
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后来在春晚上和潘长江搭档的闫学晶,她才能遇见靠前次爆火的缔造者赵本山。
那一年,闫学晶在高秀敏老师的牵桥搭线下,和潘长江搭配了一个叫《三号楼长》的小品。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意外总是那么突然。
当晚的直播导演跑来对潘长江说:“小潘,因为时间不够,《三号楼长》拿下来了。”
一旁的闫学晶直接傻在那里了,脸上连表情都不会摆了,想哭都来不及。
这时,也在后台准备的赵本山听到了消息,直接站起来说:“这都三十了,孩子们都给家里说了,朋友都知道几点上场,这回家怎么交代呀。”
“缺多少时间从我的节目里面挤。”
春晚太重要了,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谁也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
那一年的赵本山演的是《卖拐》,一个后来红遍大江南北的小品,可当时他一出场还没等场下观众的掌声停下,赵本山就开始了表演。
最后紧赶慢赶为闫学晶他们省下了宝贵的两分二十七秒,再加上主持阶段节约的时间,才有了闫学晶的初登春晚。
闫学晶与赵本山的初次见面,只觉得这个人好伟大。
那年的正月十五,闫学晶在家里反复打磨《杜十娘》,因为高秀敏说要带着赵本山和他手下的一大帮人去闫学晶家里听二人转。
闫学晶的表演直接就把赵本山给唱哭了,
后来赵本山想拍《刘老根》的时候一下就想起了这姑娘,可当时对山杏的设定是一个18岁的青春少女,当时的闫学晶已经30了。
别说其他人犹豫,就连闫学晶自己都害怕演不出来。
最后没办法了,高秀敏的强力推荐配着编剧的大笔一挥,他们直接把这个角色改成了大龄青年。
再加上赵本山的打磨,最终成就了那个经典的“山杏”。
闫学晶人生的靠前次高光,就从这些贵人们的手上落了下来。
当年的《刘老根》有多火?
火到闫学晶走在路上都有人问她:“你就是赵本山的女儿吧。”
人家问她姓名的时候,她都还没开口人家就说:“就叫你山杏吧,你的姓我们实在记不住。”
可是他们不知道,“山杏”差点就被赵本山赶走了。
那次,闫学晶没有和赵本山请假就带着其他演员跑出了剧组,去别的地方帮朋友演戏。
回来的第二天就跑到小桥上找赵本山坦白:“昨晚上跟句号出去演戏了,没有跟你请假。”
说完之后她还嬉皮笑脸的,还没觉得这件事的严重性,等她抬头时就看见赵本山的脸拉得老长了。
赵本山的火气蹭地一下冒了上来,指着闫学晶骂:“谁让你去的,谁允许你去的。”
闫学晶低着头继续解释:“但是我昨晚就回来了,不是出去挣钱,是帮忙的。”
赵本山丝毫不买账:“没请假就走,谁给你的权利。你谁啊你!”
闫学晶从没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这样大声地骂过,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那边赵本山火气更旺:“去了就别回来。”
闫学晶已经说不出话了,赵本山依旧不解气:“我演出费比你高吧?朋友比你多吧?我怎么不请假?”
甚至叫来何庆魁问后面山杏的戏份还有多少,在得知剩不多的时候,他冲闫学晶一挥手。
“行了,你不用演了,回家去吧。”
这时的闫学晶年轻又气盛,在心里嘟囔:“都骂成这样了,还要把我撵走,不拍就不拍,能咋地。”
尽管心里不服气,脸上的眼泪却哗哗地往外流,半天也挪不动一步。
虽然第二天赵本山还主动安慰过闫学晶,可这一次争吵被外界定义为他们关系破裂的导火索。
甚至闫学晶的老公,小沈阳曾经的东家林越也被说成是闫学晶和赵本山之间的矛盾之一。
本来是寻常的合作关系,可因为他们都是公众人物,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放大研究,所谓的背叛和矛盾到底存不存在,除了当事人以外,我们没法随意评判。
唯独知道的是,闫学晶并没有向赵本山拜过师,所以“叛出师门”这一条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如果真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那么后来他们一起合作的《刘老根3》就足以打破所有谣传。
从《刘老根》出来之后的那几年,闫学晶以小品演员的身份进了海政文工团。
但是因为尝过了“山杏”带来的甜头,她开始有些飘了。
当时春晚有个叫《红包》的节目,闫学晶在里面有五六句话,但是闫学晶不满意,她就跑去求导演。
“姐,我想调到郭冬临或者冯巩的节目去,求求你帮帮我。”
能上春晚是件多么激动的事情,那时的闫学晶虽然有点名气,可也没到连春晚都能任意调动的时候。
所以对方只是冷冷地回了她一句:“觉得戏份少,可以选择不上。”
这话直接就把闫学晶敲醒了,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浮躁了,又想出名,又想露脸,又想在文工团有一席之地。
这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连忙把自己翘起来的尾巴摁了下去,又给导演打了个电话。
“不管三句话还是五句话,就算是道具,我也会好好完成。”
就是这句话,为她后来和冯巩老师的合作埋下了一个契机。
在闫学晶节目被毙掉后,就收到了导演通知她去面试冯巩老师的小品。
那就是后来2006年春晚上的《公交协奏曲》。
冯巩为了能把闫学晶这个东北大妞的口音矫正过来,带着自己的徒弟刘小宝天天帮她扣词,每一个字的读音都要反复练习。
剧组往返的车上,去轧场的路上、任何不排练的时候,冯巩都在教闫学晶说话。
甚至发出感慨:“哎呀,想把东北大妞变成北京人真难。”
也是从那以后,闫学晶彻底在小品的舞台上扎下了根,而冯巩也成了她口中实打实的“贵人”。
“冯巩先生是我的贵人。”
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对冯巩的感激,无论在什么场合,无论对方在不在场,闫学晶都会尊敬地称他一句“先生”。
那年的闫学晶看了《小姨多鹤》之后,特别想演里面的朱小环,结果闷头转了半天都没门路。
恰好当时制作方要去北京定别的演员,又碰到了冯巩在的饭店里,闫学晶在桌上央求了半天,可因为她从来没有演过这种复杂的角色,大家都有点不放心。
最后闫学晶没辙了,她只好转头求冯巩:“冯巩老师帮我说说话,我太想演这个角色了。”
这时半天没说话的冯巩站了起来,直接端了一大缸白酒,向导演、制片方保证。
“这孩子演成什么样,我不敢保证,但这孩子为人太好了,能帮她就帮帮她,如果让她演朱小环,这杯酒,我替她干了。”
话音刚落,冯巩仰头就咕噜咕噜把酒灌了下去。
这才有了闫学晶后来在《小姨多鹤》里的多面演技。
甚至2010年,闫学晶的父亲生病了,靠前时间也是求冯巩老师帮忙,求他身边认识的医生为父亲检查。
最后的结果都是肺癌晚期。
她听着医生的嘱咐叮嘱父亲戒烟,可当时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她一边四处找寻治疗之法,一边佯装开心地骗父亲。
“爸,你现在治得这么好,咱们一家人办个护照,去三亚玩玩呗。”
说这句话的时候,闫学晶父亲的生命已经走向了尽头。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闫学晶看着穿着新衣服带着前进帽的父亲,偷偷拍下了他兴高采烈和母亲在飞机时的身影。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父亲病情的真实情况,她不敢相信说出来以后,家里人崩溃的样子。
父亲原本七公分的瘤子,忍受了各种痛苦,又通过各种治疗降到了两公分,可没多久又会猛地反弹至九公分。
太痛苦了,那些治疗都太痛苦了。
闫学晶看着父亲的头发掉光,身上也插满了续命的管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女儿,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她实在无法忍受父亲在她面前承受这样的痛苦,止不住地在心里想:“爸,求求你快走吧。”
最后闫学晶伸出了那双止不住颤抖的手,猛地一下拔下了支撑父亲弥留的那根氧气管。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这个爱她的父亲就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闫学晶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一下跌坐在地上,身边是弟弟的既愤怒又悲痛的吼叫声。
“谁把管子拔了!谁!”
那段时间成了闫学晶人生的至暗时刻,却也让她晚上长大,担起了照顾全家人的责任,也更让她明白家人的地位无可替代。
如今49岁的闫学晶,闲暇时会到冯巩老师的视频里出一下镜,没事拍拍小段子,或者去直播间带带货,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
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家人身上,她和儿媳的相处被称为圈里最和谐的婆媳。
人生路上纷扰多,依旧抹不掉闫学晶脸上的笑容。
愿她往后能继续在自己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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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荞麦茶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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