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胡叁叔
编辑 |胡叁叔
前言
中国戏剧深受中国小说的影响,既重视情节的整体,又重视情节的衔接,又在戏剧的文本结构上有很大的独特性。在这个时期,无论是社会还是人民的审美观都在不断地改变着。
尤其是20世纪中叶以后,随着对现代戏剧的提倡与发展,它既有对传统的传承,又有许多新鲜血液与新思想的注入。
特别是借用其它的艺术形式,突破了戏剧表现的常规方式,例如强调“一人一事”的线状叙述等等,使得戏剧的叙述方式,表现形式更加多样化。
然而,戏剧作为戏剧的一个主要参照系统,对戏剧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因此,戏剧的“话剧化”问题也就成为人们关注、探讨和批评的一个热门话题。
在此,我将以我所参加的戏剧《荒原与人》为例,来探讨我对于戏剧中的戏剧叙事架构的看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算是一份试验报告。
原作的挑战:时空频转与大量内心独白
《荒原与人》,也称《洒满月光的荒原》,由李龙云导演,写于1985,描述了一批热血青年,在北大荒的黑土地上,在一个特定的时代中,他们所遭遇的惨烈的青年时代。
马兆新不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细草”被侮辱,于是亲自把她许配给了一位赶车的人;宁珊珊为自己的恋人苏家琪冲锋陷阵,壮烈捐躯。
李天甜也深爱着苏家琪,但她最后还是陷入了爱情的泥潭,这部作品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荣获了1988年度曹禺话剧文学大奖,还被翻译为德文和日文,分别在德和日两个国家发行。
有趣的是,因为在戏剧中,时间与空间的转换,以及很多描写人的心灵的对白,一度让这个戏剧充满了神秘感与独特性,很多知名的导演都试图将其搬上戏剧的舞台,但大多都以失败告终。
在王晓鹰的不懈努力下,《阿凡达》终于在07年被搬上了戏剧的舞台,“首演必败”的说法被推翻了; 但是把其改编为戏曲这样的想法仍旧是很冒险的 , 既是对我们的考验,也是对戏曲艺术的考验 。
问题的出现:未突破原有结构而难逃“话剧加唱”
从戏剧的角度来看,我们将戏剧的主题和情节进行了重组,确定了戏剧的主题和情节。
然后根据这个主题和情节,将原本戏剧中的四个角色——老马,宁珊珊,四川女子,徐福林,以及宁珊珊和苏家琪之间的情感关系。
并把许多关于个人心理展现的戏都做了精减,最终形成了只有七场的戏曲剧本。即“出征、任命”“机车相遇”“送书”“爬犁房”“过江”“投湖”“送嫁 。 ”
因为话本的叙事手法是通过马兆新的记忆来进行的,所以去掉老马之后,故事之间就没有了联系,所以我们就有了重建外在结构的构想。
为了使这部电视剧更加具有时代气息,我们将四名当代年轻人纳入其中,并将其中的人物“毛毛”以对白的方式,进行现场和现场的连接。
这种思路本身很好,但是在表演过程中却出现了几个问题:一是单纯的角色介绍故事,似乎有点故意。
二是因为他们想要传达的信息太多,而每一个分场的导演都在竭尽全力地展现自己,所以每一幕都是高潮,聚焦的重点太多,观众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就造成了观众们的视觉疲劳。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每一个角色的感情都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观众们根本就看不下去,只能在角色中徘徊。
在叙事的节拍上,又有些抢时间直冲高潮,明显违反了戏剧欣赏美学的起、停、收的原则。
比如,李天甜是如何自杀的,苏家琪是如何向那个大块头复仇的,这是整部电影最精彩的部分,也是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的部分,但接下来,还有一个高潮的镜头,那就是“送礼”,让人不免有些厌倦。
原本的戏剧一共有十九集,但戏剧本身并不能承载太多的信息,而且因为“多人”的关系,戏剧很难将每一个角色都刻画得淋漓尽致。
针对于以上问题,我对戏曲版《荒原与人》进行新的结构上的探索,并列出了以下两个方案 。
靠前个办法,就是保持原有的组队架构,将故事进行新的衔接,比如,将小草和马兆新、苏家琪和李天甜这两对恋人的故事继续保持下去,形成一条两条主线并行的故事路线。
同时,在两对恋人的故事中,也要根据戏剧的要求,将两对恋人的故事穿插在不同的场景中,每一幕都要有所侧重,在必要的时候,还要做出相应的选择。
在我们现在播放的这个故事里,小草的出现频率很高,但是她的心理分析却没有李天甜那么深刻。
整部戏里没有一个主要的部分,也没有一个是她在怀孕之后的心理分析,这是一个很不合适的地方,还需要进一步的发展。
比如,在剧情中,我们提到了细草试图用桑丁树做流产手术的情节,但把这个情节删掉之后,她的角色就消失了,从头到尾,她都是在“配戏”,前面的戏份很少,她的角色也没有苏家琪那么突出。
第二集开始时,因为侮辱的情节太突然,所以我们可以将侮辱的情节从头至尾保留下来,让观众们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慢慢地欣赏小马与小草的感情发展。
第三个镜头,依旧是苏家琪与李天甜那一幕。第四幕,细草和马兆新在一起后,并不适合马上就开始写检查报告。
原本应该有两幕,其中一幕是小马和细草在野外相遇时的一幕,因为我们把它剪掉了,但实际上,这一幕才是细草心中最关键的一幕。
李天甜在这部小说里,只演了两个主角,一个是爱情,一个是自杀,但是这个故事却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次,他将李天甜的两个镜头,合并到了一起,原本的冲突镜头,变成了李天甜和毛毛的谈话。
在这一幕中,当李天甜发现自己头发变白的时候,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失去了所有的支持。
再往下看,就是阿秀和马兆新之间的那一幕,这一幕打破了阿秀被侮辱的僵局,阿秀也可以用来展现自己的内心世界。
当阿秀在舞台上大叫“跑荒了”时,阿秀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小马”,最后一幕,阿秀就跳过了这一幕。
为何被认为是“月光”这个形象在改编之后缺失的呢?这可能与我们删减了许多相似的心理活动,使角色丧失了感情的支柱。
第二种则是根据戏剧的传统叙述方式,将支离破碎的故事和错综复杂的人物之间的联系,梳理成一条完整的故事主线,确定主角,重新安排戏份,这样就有了主次,有了重点。
整个《荒原与人》故事里,和大家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不是小马,不是细草,也不是李天甜,而是余大个。那么,我们就可以把他作为一号人物来进行下一步的剧情了。
原本的故事里,有他小时候的很多事情,比如于麻子的欺负,比如父亲的讨好,比如他姐姐的去世,比如他嫁给一个丑八怪做妻子。
我们可以在剧本的每一个细节里加入一些细节,让他回忆起那些细节,从而对美丽的事物怀恨在心。
然后再用其他的方式来复仇,例如对苏佳琪和李天甜的指责,对小草的污蔑,让她跳湖自杀,让小草和马兆新的离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于大个子为主线,将两对恋人的故事与他的性格、心理的改变结合起来,可以让故事得到一种完整、流畅的美感。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两对男女的关系,还是要退居二线的,因为他们的感情,并不能表现得太多。
所以,在这里,我们要说一下,李长河,他是一个很有可能会被观众所忽视的人物。在他看来,李长河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于大汉是一个介于善恶之间的人,和李长河一样,他也经历了一些事情,不过他并没有李长河那么的凶残,他的内心还是很善良的。
这一点从他对待毛毛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李长河在于大汉的性格变化中扮演了很大的角色,他一步一步的将于大汉往坏处想。
原剧中李长河打狗与最后被狗咬死的情节被删掉了,如果按照第二个方案来说,此情节应该保留 。
李长河,就是他的将来,而小马他们,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于大汉在善恶之间徘徊,最终被彻底摧毁,他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改造成了活死人,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残酷。
结论:注重"线”上纵的集中,更有利于发挥戏曲优势
从上述两个方案的角度来看,前者更偏向于戏剧,优点在于可以拓宽故事的范围,使故事变得更加丰富;
缺点在于缺乏连续性,两对男女之间没有任何可以相互关联的地方,仅在念白和靠前个场景中有一点点的接触;
整部电视剧似乎更多地被分成了两条不同的主线,分别讲述着自己的爱情故事,整体而言,它的关注点并不突出,观众的审美节奏呈现出一种跳跃式的变化。
第二个办法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这是对原着的二次创作,对角色的刻画和剧情的刻画都要比靠前个办法复杂得多。
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要弄清楚,那就是我们要演的戏剧,话剧与戏剧不一样,话剧的脚本是由音乐来决定的,戏剧的重点是“对白”,戏剧的重点是“唱念做打。”
在戏剧的结构中,常以首尾相连,暗藏呼应,一条到底,一人一物为基础,作了一些初步的探索和尝试。
范均宏先生曾说 :“ 话剧乃面与面的选择,是‘面’上横的集中;戏曲是一条线上点与点的连接,是‘线’上纵的集中 。”
戏剧从一开始就被种下了特有的叙事模式,例如李渔提出的“一人一事”的概念,使我们在引入新的叙事模式时往往感到不适应。
在过去的数百年中,以“一人一事”为主线的故事叙事方式,以一种通俗、广为流传的叙事方式,为众多经典作品的诞生做出了巨大贡献,具有不可忽略的优势。
艺术的标准与方法都有其自身制度的优点与不足之处,发挥其优点与缺点才是重点。所以,在戏剧创作中,我们应当在保持戏剧特色的基础上,对其进行结构的力作。
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话来说,就是一种“ 有规律的自由活动 ”。我们对现代戏剧的改*与探索也应这样做。
参考文献:
[6]何言宏《中国书写:当代知识分子写作与现代性研究》
[7]尚必武《当代西方后经典叙事学研究》
[8]郭启宏《日下退思录》
[9]潘知常《红楼梦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