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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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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陈教授的态度,我已经表达过一次(见《关于华为、陈春花和余秀华事件的一点儿感想》),感觉这种事儿,也不是靠前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从陈安之到曾仕强到刘一秒翟鸿燊,大师们很努力,一直在进步着,把小老板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大大方方地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只是到了陈春花教授,境界陡然一变,毕竟北大的头衔儿货真价实,且勇于跟华为跟任正非攀亲,且勇于不认账,这是以往那些只会领着小老板们到寺庙里去修行一个月的大师望尘莫及的。
本来陈春花可以对华为的声明置之不理,一笑了之,还有那么多学费要收。
老师的学术可以造假,但跟学生收的学费是真实的。
偏偏是北大害了她,让她觉得不能对来自民间的恶言恶语等闲视之,一声明而再声明,结果就是,马脚露得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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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的最新声明,跟上次一样,病句不少。这样一个名字前面有长达百字修饰语的教授,写出这样的文章,也并不多么奇怪;北大那个正牌儿中文系教授张颐武,一百多字的微博,让人挑出一百多个语病,也没酿成什么人间悲剧。
如果说还有一点儿不解的话,就是这篇最新声明下的留言,再现了星宿老仙亲自出征中原时的卤簿仪仗。丁春秋有化功**这样的真本事,同是春字辈儿,陈春花教授文章写成这样儿,依然采声雷动,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在陈老师的公开信里,她在1999年—2001年,同时开启了新加坡国立大学工商管理硕士课程,以及追随复旦大学的苏东水老师,就读爱尔兰欧洲大学DBA,进行论文博士项目的学习和研究。
上面这句话,并不是病句,如果有病,病的也是人生。
陈教授没有讲清楚,为什么就读爱尔兰欧洲大学DBA,是由复旦大学的苏东水教授指导的。(这件事稍后会有破案线索)
陈教授更没有讲清楚,为什么工商管理的硕士和博士可以同时成就。按照林老师的理解,硕博连读应该是线性的,学完一样儿再学一样儿,不能像陈教授一再鼓吹的“指数型增长”。
否则,怎么保证硕士论文的水平比博士论文差一点儿?如果水平一样,读硕士还有什么必要?即便是“论文博士”,这个问题也是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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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与苏东水教授的相识,陈春花教授是这样说的
我认为还需要寻找到一个基于哲学或者价值观视角研究企业成长问题的导师,通过文献阅读,我找到了苏东水教授,他是复旦大学管理学首席教授,创立的“东方管理学”以及对泉州模式的研究和总结让我深受启发。我去拜访苏老师,向他请教我所做的30年研究计划,他认同我的想法,推荐我就读爱尔兰欧洲大学DBA,并愿意成为我的论文导师。找到了我学术研究的引路人,让我特别开心。这样我就同时开启了新国大课程的学习,以及跟随苏老师进行论文博士项目的学习和研究。
通过文献阅读,林老师了解了一下苏东水教授。百度百科说:
1976年,苏东水在复旦开设“《红楼梦》经济管理讲座”,自此开始循序渐进地研究东方管理,汲取古今中外管理思想精华,将沉淀千年的中国思想文化注入当代管理学的科研与应用,提出“以人为本,以德为先,人为为人”的“东学”核心理念,逐渐完成了东方管理学一套完整体系,开创东方管理学派。
这就有点儿豁然开朗了。《红楼梦》经济管理,跟《易经》的二进制,都是中华文明遥遥领先的确凿证据,不容反驳。王小波说:
有人说,现代的科学、文化,林林总总,尽在儒家的典籍之中,只要你认真钻研。这我倒是相信的,我还相信那块口香糖再嚼下去,还能嚼出牛肉干的味道,只要你不断地嚼。我个人认为,我们民族最重大的文化传统,不是孔孟程朱,而是这种钻研精神。过去钻研四书五经,现在钻研《红楼梦》。
我承认,我们晚生一辈在这方面差得很远,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四书也好,《红楼梦》也罢,本来只是几本书,却硬要把整个大千世界都塞在其中。我相信世界不会因此得益,而是因此受害。
任何一门学问,即便内容有限而且已经不值得钻研,但你把它钻得极深极透,就可以挟之以自重,换言之,让大家都佩服你;此后假如再有一人想挟这门学问以自重,就必须钻得更深更透。
此种学问被无数的人这样钻过,会成个什么样子,实在难以想象。那些钻进去的人会成个什么样子,更是难以想象。古宅闹鬼,树老成精,一门学问最后可能变成一种妖怪。就说国学吧,有人说它无所不包,到今天还能拯救世界,虽然我很乐意相信,但还是将信将疑。
再有,忘了是王小波还是刘文典说的,有人问,还有啥咱们中国文化里也有的?回答说,那得看他们又发明出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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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关于陈春花就读爱尔兰欧洲大学DBA,为什么是由复旦大学的苏东水教授指导的博士学习?
微博上,一个叫“毒德味儿大师”的微博博主说:
陈春花不仅把北大拉下水,连复旦也不能幸免。中国复旦大学的苏东水教授自己去爱尔兰注册了“爱尔兰欧洲大学有限公司”,回头与国内由其子苏宗伟担任院长的私立培训机构东华国际人才学院在国内联合招收硕博“研读”生,并颁发相应硕博文凭……陈春花本想拉个复旦教授做背书,却不小心把爱尔兰欧洲大学的始作俑者暴露出来了。真是有趣……
林老师闻风而动,又通过文献阅读,发现这事儿好像还真是有鼻子有眼儿。
陈春花的声明里说,“对于苏东水老师让我读他的博士,至今我仍然感激,怀念苏老师带教学习的时光”。
可不是要感激,有一个正经院校的title,然后仿佛建立了一个学习的场域,仿佛在研究学术这事儿,仿佛在传道授业,陈春花老师后来熟稔的套路,这不都是恩师给启蒙的么?
况且,大学野鸡,你就能说陈春花什么都没学到么?
陈春花教授抛出这则声明的时间是8月3号,是佩罗西窜台的第二天,那是什么样的舆论环境?仅就这个时间的选择之巧妙,就值得很多企业公关学习。
至于被陈老师拉入此次事件的北大也好,复旦也罢,前些日子咱们连世界大学排名都退出了,真气如此充沛,就算这事儿是真的,除了一帮天生脸皮儿薄爱腼腆又社恐的,谁在乎?
根据百度百科,苏教授已经于2021年去世,高寿,91岁。王小波1997年就死了,寿命不及苏教授的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