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的老瓷工每每在烧制陶瓷的时候,总会哼上一两曲:“五龙穿珠御器厂,文武衙门两边排。瓷器街上般般有,黄家洲上摆擂台。”
大抵凸显了景德镇陶瓷在当地人心中的地位。
绝妙花瓷传四方,廿里长街半窑户,匠人徐珊便隐匿其中,常常随着初升的太阳开窑。
14岁的她在青岛学工实践便和陶瓷有了一面之缘,后来还于陶瓷制作比赛中获得大奖。
虽然未成气候,陶瓷的形象却像刀刻下来似的,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这也促成了她义无反顾的选择景德镇陶瓷艺术专业的原因。
与其他陶瓷匠人无异的便是对陶瓷的热爱和技法的修炼,手随泥走,泥随手变,拉胚,修胚,烧制等技艺可谓是熟能生巧,91年生人的她,早已将技艺烂熟于心。
吹釉更讲究手上功夫的深浅,是岁月的积累,但她也显示出了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
她的作品已戗金工艺为主,是一种在漆器上刻划出金色线条、细点的装饰技法。
最早记载于陶宗仪的着作《辍耕录》,此技法在明朝时十分盛行,曾在元朝时传入室町时代的日本,日本称之为“沉金”,让金色沉陷在刻纹的技巧命名。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大概是戗金工艺的大忌吧。
因为金是泼撒于陶瓷之上,偶用笔代为点缀,常常用金无度,多为浪费。
比如每只用于泼撒的笔不可谓是价值百金,但是如果无法满足泼撒,她依然坚决丢弃。
徐珊曾说:“有些时候太计较成本,反而是个障碍”。
她曾在朋友圈调侃自己“不该夜里加班,金用量没数,今天一开窑闪了我的眼睛”她大抵会自责一秒钟,然后徐珊不改本色“壕气冲天”。
她为了作品的效果,常常不惜重金,旁人看来无不扼腕痛惜,但是作为陶瓷匠人,无愧于淬炼在窑炉中的陶瓷才是他们的本心。
徐珊的大部分作品,哑哑的黑釉和金结合的恰当好处,色彩大师罗斯科曾说黑和金是天生绝配。
而烧制结果往往又出乎意料,徐珊说“自己都不清楚开窑后的成品将会呈现什么样的纹饰。”
如龙,如风,如凤,100个人心中都存有100个莎士比亚,更何况黑釉金陶瓷不可估的纹饰。
徐珊说因为受到享有“釉王”称号的方豪教授的影响,以他为标杆,不停歇的追寻他的脚步,深情耕耘在景德镇,才达到今日娴熟技艺。
而教授与知天命之年依然早起晚归亲自为学生讲课,真是应了那句“昨日因成今日果,前人栽树后人凉。志士不愁生短暂,壮意留与待来人。”
九域瓷商上镇来,牙行花色照单开。
初升太阳沐浴在景德镇,数不胜数的往来行人和商人间,徐珊正端详着用时二十天刚完成的陶瓷,瓷与良人,青春予瓷。
| 徐珊(东家ID:瓷与良人),独立陶瓷设计师。
作者:刘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