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跟老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我碍着谁啦……”
这是热播剧《心居》的一句台词，是女主角冯小琴（海清饰演）欲哭无泪的呐喊，恩恩怨怨全都围绕着买房演绎，很扎心。
有人吐槽，十多年过去了，海清依然走在买房路上。
十二年前，海清等人主演的电视剧《蜗居》，因为直面房价高、娶不起、婚外情等社会热点问题而成为年度最佳华语片。
剧里的海清，同样将买房作为奋斗目标，她自己的人生路，与她痛痒相关的亲人的起起伏伏，也都由此展开与演变……
作家肖复兴说，这部电视剧是指向现实的一根刺，是社会阵痛的镜像，每一位观众都会从中看到自己。
多年后再看《蜗居》，突然读懂了几条之前没在意的暗示。这些暗示，是生活赐予我们的警悟。
买房子，量力而行
还记得《蜗居》第一个镜头吗？
海萍和男友苏淳拎着行李来到租房前，老旧的弄堂，头顶挑着横七竖八的晾衣杆。
他说：“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她微笑着回应：“嗯，我们的新家。”
他俩刚步入社会，从这里开始人生新征程。
擦门窗，洗浴缸，刷马桶，丝毫不懈怠。房子虽是租来的，生活却是自己的。
打扫完，累趴在床上，两人憧憬着美好未来——不久的将来，拥有了自己的房子，还是海滨别墅。
推开窗，看见海鸥飞翔，波涛拍岸。
他俩坐在沙滩上晒太阳，孩子堆着沙堡……
为了留在大城市，为了让梦想照进现实，一穷二白的他俩勤奋工作，累死累活。
奋斗七年，那点可怜的积蓄对付小套首付都够呛。
在买房的执念下，海萍动了啃老的念头，还带着情感绑架的意味向妹妹海藻借钱。
海藻得知男友小贝有六万的积蓄，便希望他拿出来，支援自己姐姐一把。
人与人之间的命运，总是藏着环环相扣、纵横交错的因果。
小贝拒绝这份没有边界的请求后，海藻与他产生嫌隙，也才走上向宋思明投怀送抱、金屋藏娇的堕落之路。
海萍自己呢，在买房目标的驱使下，只能用焦虑的心境为过分的虚荣埋单。
婚姻生活也为此搞得鸡飞狗跳，各种狼狈，彼此都感到身心疲惫。
美国建筑师菲利浦· 约翰逊说得好：
“房子是由墙和梁构造成，而家是由爱和梦想构造成。”
房子，要买；家，更要筑造。
买房是为了让家庭生活更美好，可如果为了买房而破坏家的欢乐氛围，岂不是对生活的本末倒置？
如果海萍静下心，回想一下蜗居的温馨时光，想想后来想尽办法急切买房引起的一系列糟心事，不知会有何感慨。
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有多大能力，花多少钱。
吾心安处，即是吾家。心若不安，华屋广厦也不算归宿。
与其盲目跟随潮流，舍本逐末地追求物质，不如遵循自己的节奏，凡事量力而为，用关怀和梦想筑造爱的家园。
一块钱，可大可小
为了早日实现买房目标，海萍精打细算着过日子，能省一分绝不多花一毛。
有一天，她和苏淳去超市购物，存物箱里投进去一块钱，结果没有吐出来。
这一块钱，引发了海萍的强烈不满，她和丈夫一路吵到家。
到了家还不罢休，她要求丈夫把那一块钱要回来，还发出“你一辈子能挣几个一块钱”这样的质问，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为这区区一块钱，海萍口不择言，将自己丈夫的尊严践踏脚底，甚至将离婚二字甩出了口。
当初那个温柔可人、笑颜如花、甘愿与男友裸婚的郭海萍，已然了无踪影。
婚姻是什么？
婚姻就是元角分。
婚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婚姻就是将美丽的爱情扒开，秀秀里面的疤痕和妊娠纹。
海萍对婚姻的这番理解，看起来很现实，却也片面。
因为她始终被欲望蒙蔽双眼，看不清生活的本质。
有一天，小贝从超市买完吃的出来，花了一块钱，在门口买了一支芦苇花带回来，送给亲爱的女友海藻。
一支不起眼的芦苇花，芦苇花背后的一块钱，让海藻陷入沉思。
她意识到，一块钱，可大可小，可以引发争吵，带来痛苦，也可以制造惊喜，带来愉悦。
她隐隐生出担忧，不知道今天自己眼前的一块钱，今后会不会成为姐姐那样的一块钱。
这种担忧，也暗示了年轻女孩对婚姻的不自信。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
“决定我们状态的，不是我们的经历，而是我们赋予经历的意义。”
不单单经历，物质也是如此。
同样的一块钱，在不同的人眼里，被赋予不同的意义。
对海萍来说，一元钱，代表买房路上聚沙成塔的一粒沙。
哪怕一粒，也不能浪费。
在小贝眼里，一元钱，可以换来柴米油盐之外的一支花。
经济实惠，又不乏情趣。
芸芸众生，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立场，无所谓谁对谁错。
一旦明白快乐才是人生真谛，也才会醒悟，哪些追逐很无谓，哪些欲望该放下，又是哪些美好值得好好把握。
女孩子，最好富养
时隔多年再看《蜗居》，海藻这个年轻女孩子，让我想起张爱玲一句话：“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原本，她和小贝有一份纯真的爱情。原本两人可以白手起家，分享虹霓与流云，分担寒潮和风雷，小日子过得踏实而有滋味。
然而她抓住机会攀上高枝，做了别人枝头的凌霄花。
因为姐姐要买房缺六万块钱，而宋思明慷慨相助，让她心生感激，从而心甘情愿委身于这个男人？
这只是外因，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海藻自己。
她抵御不了宋思明这位大叔带来的各种快乐“秘诀”。
和小贝在一起，她舍不得吃贵点的冰激凌，而宋思明会带她去品尝饕客才了解的菜肴。
野山鸡和鲍鱼高汤调出来的山药羹、浇着奶油又盖着鱼子酱的烤红薯、塞着鳕鱼做瓤的芦笋……
吃进去的是美食，尝到的是新奇，是欲望满足的滋味。
海藻从小没主见，缺乏定力，但不是很傻很天真的无知少女。
她知道呼风唤雨的宋思明能为自己提供怎样的捷径，当然也清楚对方在自己这里所图为何。
你情我愿，各求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因为有这层心理，她后来再拿宋思明给的钱时，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从此一步步沦陷，自欺欺人地认为宋思明给予的是更好的爱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自己女儿和宋思明之间的来往，海藻母亲看得再真切不过。她对海萍讲了这样一番话：
俗话说，男孩儿要穷养，女孩儿要富养，不是没道理的。
现在想来，我这一辈子吃亏就吃亏在没钱，没为你们姐妹俩提供好点的生活。
但凡你们小时候经历过富裕，都不会为眼前这些小恩小惠所迷惑，感激到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穷养儿子富养女。话虽如此，却也不可一概而论，每个人的路最终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海藻也是如此，摆在她面前的是权力和物质的诱惑，背后并没人强迫。
最后搞得声名狼藉，还因为一场意外摘除子宫，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这样的人生际遇，如此惨痛的代价，正如茨威格的一句名言：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替自己打算，要趁早
《蜗居》里没有赢家，每个人都为欲望付出代价。
海藻付出了名誉和健康，海萍付出了家庭的安宁和亲人的伤痛，优越的宋太姜淼淼到最后落得一个人财两空。
这种败局，她自己要负很大责任。
年轻的时候，姜淼淼长得漂亮，有才能，还有一个当官的爹。
她听从父母安排，下嫁给当时还是穷小子的宋思明。
婚后，姜淼淼在家相夫教子，闲来约上其他官太太喝茶、八卦，从不追求自我成长，也没有婚姻危机感，就这样养尊处优、稀里糊涂地过了大半辈子。
直到有一天，惊闻丈夫外面有了人。
从经济或者说生存的角度出发，她选择隐忍。因为半生走来，她把精力全都付诸于丈夫和孩子，从未替自己打算。
如果离婚，姜淼淼不但投入婚姻的成本尽亏，而且很难以维持目前这样优越的生活——谁叫她既没一技傍身也没工作经验呢？
很多女人和姜淼淼一样，受伤后，徒有离婚的念头，却没离婚的底气。
又不甘心将自己蚌壳里用疼痛磨出来的珍珠拱手相让挂到别人脖子上，所以只能隐忍着继续过下去。
“女人活到我这个岁数，早该明白，男人都是一个样。年轻时候需要垫脚石，中年时就需要强心针，到老了就需要根拐棍儿。我活该自己做了垫脚石。”
这世间，纷纷扰扰，有太多的早该如此，最终成为悔不当初。
当姜淼淼踏进丈夫为别的女人精心布置的豪宅，看到豪宅内那套自己之前想买却被丈夫找借口拒绝的家具时，她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鱼，忍受着凌迟的剧痛。
当宋思明在仕途上遇到坎时，姜淼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卖掉父母房子用来替丈夫买通后路的钱，竟被他转给了外面那个女人！
自己辛辛苦苦大半生，竟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那一刻，她想必感到万箭穿心。
这能怪谁呢？
女孩子，千万不要用自己的青春去陪一个男人成长。
从自己失败的婚姻中，姜淼淼得出这样一份痛的领悟。
她自己已经无法重来一次，只能将这份教训传给女儿，也通过自己的故事让广大女同胞们明白一点：
人生无常，爱一个人，要趁早。
人心叵测，替自己打算，也要趁早。
与其做别人的垫脚石，不如做自己的女人花。
作者 | 江徐，80后女子，煮字疗饥，借笔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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