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活的世界花絮,温馨片段与平凡瞬间

他们生活的世界花絮,温馨片段与平凡瞬间

◎美丽羔羊

家对面的楼顶,住着一群鸽子。鸽子的归属成疑,也许是物业养的,又或者是哪一个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每天都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早上7点多些,开始在楼顶集合,整齐的一排,没有冲撞和忙乱,很安静,似乎在开早会。

会开完了,然后开始飞。“凤凰于飞,福禄攸归。”鸽子却是一群,带来的美好应该成倍吧。飞也并不飞远,只沿着栖息的那栋楼,一圈一圈,像是楼顶有着一根线,或者什么值得眷恋的东西。

它们是在锻炼吗?怕自己停留在躺平的日子里,寻不到食物?食物都是现成的,有人会去饲喂。那就是自律了。这一点,比为五斗米折腰的好多人要强。

偶尔的,也会有鸽子落在窗下的平台上,对着我咕咕地叫,并不羞怯。这叫声,忽然间就会让我想起人生的意义之类空洞的命题。人生有什么意义呢?像这一群鸽子一样,一直飞下去就好。

退休后的二姑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广场舞啦麻将啦云游四海啦都不入她老的心,反而一意迷上了养生,电视上的养生课,书店里的养生读本,一网打尽。不但看,还要记笔记。前几天去看老太太,聊天的话题没几句就转到了养生**,从书柜里搬出厚厚的一摞笔记,找了半天,翻到适合我的“月瘦八斤”系列,非要念给我听。

上眼一看,密密麻麻,多个菜品系列有一个共同特点——炒菜不放油,用清水煮。为了不扫老太太雅兴,只好用手机拍下,说回去好好学习。然后落荒而逃。

小区旁边的公园,日日走过,总能见到一个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站在门口吊嗓。有时候没有词,就是咿咿呀呀的调子,有时候有词,声音洪亮。男人很怪,不面人,独对着墙角,似乎墙角摆着他的二胡和锣鼓。

那天,好奇心起,走近了,举着手机跟他说,你唱一段,我录下来,放到网上,说不定能火。说完,摆了架势,等着他开场。

男人忽然忸怩起来,像个犯错的学生,手也没地摆,脚也没处放。吭哧了半天,一句也没有唱出来。

我有点失望,笑一笑,离开。没走多远,身后就响起了欢快的唱词,字也正,腔也圆。不觉感慨。

生活里,那些看上去愚笨的人,木讷的人,让人恨不得要上去开导的人,他们的世界里掩着的快乐,外人又哪里懂得呢?

四十岁,真像是人生的一道分水岭。四十岁之前的日子,像极了《清平乐》的剧情,让你总想拽着进度条,让它快些,再快些。似乎也不影响什么。日子太稠密了,像夏天的银杏树上的叶子,揪一把,随意挥霍掉,也不觉着可惜。

四十岁迈过去,脑子里跳出的靠前个念头,不是夫子的不惑之类,而是害怕。才觉着,慢慢翻检的剧情,也有经年的味道。日子太快了,沙子似的,什么也握不住。身边的一些人,一些事,想按下暂停键,拽着进度条的尾巴也行呀,满是欢声散尽、华灯熄落的不忍。一切恍如深秋的叶子,零零落落,只怕一阵风,便都挂不住。

街头等车,碰见一位老人,挑担,前后两只鸟,一雄一雌。彼此相望不得见,关关雎鸠思断肠。老人有活儿,街头修剪绿植。鸟一放,人便开始忙。见我拍鸟,故意给笼子摆了造型,有展示作业的欣喜。没有人羡慕笼中鸟,却都活成了笼中鸟的样子。

一根横木,一碟碎米,从此便忘了天空的模样,望见了生死。

朋友送了几株“猴尾巴”,很随意地插下去。静静地蛰伏了一个春天,又一个夏天,入秋,兀自疯长起来,垂下毛茸茸的一条身子,模样又丑又怪,像是要为自己的“猴尾巴”正名似的。

那天,又惊喜地发现,开花了,一抹很妖冶的胭脂红,大的像是一只蝴蝶,小的宛如一颗美人痣。

生活中,最是不经意的人,不经意的物,给了你最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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