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土豆的微博,笔耕不辍,梦想扬帆破浪前

5月27日,2023中国国际网络文学周将在杭州启幕。

作为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的新兴力量,近年来,网络文学成为文化出海的亮丽名片。从文本出海、IP出海到模式出海、文化出海,网络文学将中国故事传播到世界各地。

在网络文学出海浪的大潮中,浙江力量不容忽视。天蚕土豆、南派三叔、蒋胜男等知名作家的作品,通过各种方式,进驻到世界各地的读者视野。在优质的文本之后,还有各具创新性的“推手”,助力网络文学扬起世界航行的时代之帆。

今天,潮新闻推出“扬帆季”系列采访报道,从一个个具体的讲述,去剖析网文出海的方方面面,与读者共同开启一场“扬帆之旅”。

天蚕土豆的微博,笔耕不辍,梦想扬帆破浪前

天蚕土豆

本名李虎,1989年出生于四川,中国内地网络小说作家,浙江省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浙江青春领袖年度人物,代表作有《斗破苍穹》、《武动干坤》、《大主宰》、《元尊》和《万相之王》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曾被嘲笑为废物的少年,心怀凌云之志,创造了空前绝后的修炼速度,最终走向斗气大陆的巅峰。

2009年,网络小说《斗破苍穹》横空出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读者中风靡。仅有19岁的网络作家天蚕土豆也因此被视作“天才”。

“在那个大家还手持诺基亚,看视频要捧着MP3(播放器)的年代,看网络小说的读者几乎没有没看过‘斗破’的,那段时间我放假找不到娱乐活动时,直接点开《斗破苍穹》,真可以一看一整天。”一位读者贴在网上的这段回忆很有代表性。

14年后,坐在潮新闻记者对面,天蚕土豆用“亢奋”来形容当年在电脑前码字的自己。

“我真的是起床一睁眼就坐在电脑前,一直写到晚上,有时候还会熬通宵,写得狠了能写个十章。”励志热血的少年故事,无疑就是天蚕土豆眼里自己人生的投射——像小说塑造的主角一样,不惧吃苦也不轻易言败,带着一如既往的少年心气,他一步一步走出了小镇,高歌向前。

一举成名后,天蚕土豆又继续创作了《武动干坤》、《大主宰》、《元尊》、《万相之王》等作品,凭借超高的人气,成为众多读者追捧的对象。

再次谈到《斗破苍穹》,天蚕土豆说,有些情感还是改变了,随着年龄增大,他“心中住着的那个少年已不再中二和热血,开始变得成熟”,他用“带娃码字打游戏”来形容自己的日常。

那个激情熬夜码字的少年,放慢了新文的更新速度,用他的话来说:“不怎么着急,每天就写一章,两三千字。”

他最早的一批读者,也已经三十而立,他们将那句“莫欺少年穷”改成 “莫欺中年穷”,来调侃人至中年的心态变化。

但没有人会忘记热血沸腾的青春时光。天蚕土豆仍能收到一些老读者的来信,对方往往会感谢他的文字,帮助他们挺过人生的一些至暗时刻。

这样也给了天蚕土豆继续写作的动力,正如他在《元尊》完结感言中说的那样,“逐梦就像航海,若不趁风起时扬帆,船是不会前进的。我知道此时此刻有些人已经出发了,而有些人还在等待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阵风。当风吹来时,我们对岸再见。”

如今,天蚕土豆的作品已经走出国门,被改编成动漫。比如,《元尊》漫画英文版,2019年8月30日首次登陆北美,一直稳居武侠世界少年**TOP1,2020年4月1日,又上线Manga Toon,正式在北美市场开启连载模式;不久后,《万相之王》也在武侠世界震撼上线,把独属于中国少年的励志与热血撒向世界,在全球掀起一场追更热潮。

关于网络文学的故事,又开启了新的篇章。让我们跟随天蚕土豆的讲述,听听网文出海背后的故事。

天蚕土豆的微博,笔耕不辍,梦想扬帆破浪前

天蚕土豆生活照

写出我与读者共通的情感

潮新闻: 您已经出版了6部作品,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几乎您所有的作品都可以说是网络文学的“霸榜”作品,“霸榜”的根本原因在哪里?

天蚕土豆: 最重要的还是对自己风格的坚持,《斗破苍穹》其实是写给当时的我看的。

那个时候我才19岁,对作品有强烈的情感,写的东西也很热血,后来深受读者喜欢的桥段,很自然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想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爽快,到动笔的时候,就把它们放进了小说的世界里。

当时写的时候,没怎么考虑过读者的感受,就按自己的感觉来写,我觉得读者会产生和我相同的情绪。确实也是这样,当年我的读者,大部分和我的年龄差不多,他们能在我的作品中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情感冲击和强矛盾情绪,也因此身临其境进入了我创造的世界。

读者的认同与支持也是重要的因素,正是因为他们对我的认同和喜爱,我才能有强烈的创作动力。

潮新闻: 您的作品是怎么走出去的?当它们成为外文版,您是否关注过一些特别的翻译细节?

天蚕土豆: 当时,很多在海外留学生的中国年轻人很喜欢我的书,大家出于兴趣把它们搬上了海外的论坛,吸引了一批外国读者阅读,大家慢慢形成了一个圈子,作品的知名度也不断扩大。就这样,我的书很快就顺理成章地在海外出版了。

我没怎么读过自己作品的外文版,因为语言不通,看不太懂(笑),但我觉得网络文学作品能走出去,得到海外读者的认可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相通的。

我的笔名在海外有好多种译法,大部分用的是用拼音,还有人叫我“Potato桑”,这种叫法在日本很流行,听得多了我也就习惯了。

我比较喜欢拼音的译法,简单易懂,像《元尊》出海的时候,我们其实给它设置了一个统一的海外名称,结果法语翻不出来,最后还得用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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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尊》新书封面

改编漫画在海外有不错的影响力

潮新闻: 从您个人作品的出海经历来看,中国网络文学作品出海最需要注意哪些问题?

天蚕土豆: 我觉得是翻译问题,作品出海过程中,我们会紧盯翻译的流程,类似于出海的漫画,一般都会要求对方把靠前话乃至前三话给我们修改,这么做主要是担心三个问题:

首先是本土化问题,我们之前翻译的时候其实发现了这个问题,比如说,中国和日本阅读顺序正好相反,有些平台会采用镜面翻转,但是少年漫打斗场面较多,将图片左右翻转的话,人物握剑的手就会发生变化,给人以违和感,通常我们会建议调整对话框阅读顺序,给到部分分层文件进行调整,甚至是左右两侧画面进行平移。

其次是文化认知差异,拿《元尊》里的一句话来说,“蟒雀吞龙,大武当兴”,日本人把蟒翻译成大蛇,雀翻译成朱雀,龙翻译成天龙,帮助读者更准确的理解原文。

最后,要注意修正机器翻译的准确度,机器翻译的内容不太准确,还会出现很多专八词汇和垃圾词汇,这会影响整部小说的可读性,也会增加读者的阅读壁垒,所以必须要人工来精修。

潮新闻: 《元尊》在海外的影响力很大,对此您感到意外吗?

天蚕土豆: 不是特别意外,虽然国内外文化不同,但就像我刚才说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相通的,大家都能感受到《元尊》表达的情绪。

《元尊》出海确实取得不错的成果,小说英文版在上连载,原创漫画也上线了海外平台,吸引了大量海外读者。

现在,我们总结了一下发现,漫画在海外各国的影响力都不错的,尤其在日韩地区。可能是因为漫画比较直观,比起文字叙述更容易让读者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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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的一周受欢迎作品截图

吸纳好的意见,但不轻易改变

潮新闻: 您是否关注到海外读者的评价?

天蚕土豆: 我自己很少看海外读者的评价,因为毕竟有语言上的障碍。但我身边经常会有人给我传达一些海外读者的需求。比如,有的读者会在线催更,有的读者因为对中文表达比较陌生,觉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样的句子翻译不出精髓,想让我尝试一下英文写作,但我的英文连我儿子的都比不上,这种要求很难实现。

我和我的团队有过去海外做签售的计划,甚至有段时间天天在喊,但一直没有去推行,很多时候,在网上看看书大把的时间就过去了。

潮新闻: 有没有想过按照读者反馈的口味去创作一些作品?

天蚕土豆: 读者的意见是要接受的,但需要对意见进行筛选。

有些确实是很好的建议,就会在不影响作品主线情况下吸纳进作品中。写作的主体毕竟是作者本人,长篇小说一写就是好几年,如果你自己都不坚定你的想法,轻易就做出改变,改得

面目全非,到时候一本书基本就毁了,所以作者对作品一定要有把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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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保持写作状态

会一直写自己擅长的风格

潮新闻: 目前ChatGPT涉足创作的话题非常火热,这会让您产生危机感吗?

天蚕土豆:我在微博上经常会刷到AI画的图,感觉人工智能画的图比画师画得都要精致,更可怕的是,这只是AI当前的水平,未来技术肯定会越来越强大,这会带来什么影响真不好说。

但是,就算AI已经介入了写作领域,写出来的东西未必会超越作家,就像AI画的图一样,虽然精美,总是少些精神气。作者创作的作品中,总会有他的印记,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的读者读我的书这么多年,他们熟悉我的风格,也熟悉我作品内的神韵,如果把这些书真的交给AI来创作,大家肯定马上就能感觉到异样,产生排斥感。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作家还是有优势的。

潮新闻: 您的作品赢得了大批读者,但近年来,市面上出现了大量同质化作品,您是否会因此感到焦虑?

天蚕土豆: 现在模仿我作品的玄幻作品确实变多了,大家既然想来借鉴里面的开头、情绪和矛盾冲突,其实没有什么好讲的,但大家都这么写了,可能会导致读者对情节设计审美疲劳。

我也想过换个领域,但想着想着思路就会断掉。因为我写书写得太早,又没深度涉足过社会,比阅历不可能比过老作者,科幻的东西我又完全不懂,硬写出来的东西也可能翻车,我还要去碰这个雷,何必呢?

玄幻这种天马行空的作品很适合我,这些年来,我最喜欢看的就是玄幻作品,对这类作品接触也比较多,感触很深,所以,还是想继续写玄幻。

有的时候,会有人问我是不是写腻了,我会回答没有,因为真让我去写不擅长的故事,我会写得很生涩,另外我也不太开心,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做自己擅长的事,自己也开心,读者也开心,这就好了。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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